唯一尴尬的地方就是,在政治考察,填写家庭档案时,其父亲荻康次郎的名字是那么的耀眼。以至于审核员不禁疑问:太子何故造反?身在赵家骂朝廷,你跟我俩玩无间道呢?
也正因如此,组织长时间的不信任与打压,同志们的怀疑与猜忌,好巧不巧的令他在心灵上直接抑郁的同时,肉体上还得了肺结核。
真是寄居蟹搬家——蚌埠住了。
好在荻清二是个想得开的主,出院后只是仰天长叹一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后,经历了社会毒打的他,回家就跪倒在父亲面前高呼:父亲大人,我错了,余生就让我当个万恶又无趣的资本家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浪子回头金不换。嫡子再怎么说也是嫡子,哪个少年没有中二的时候?眼见自己的孩子知错就改,荻康次郎欣慰之余便让其跟在身边,做了行政秘书。
除此之外,可能是出于一位老父亲对子女的关心,八成是荻清二先前的所作所为令老人家误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是对政界有兴趣,是以还贴心的给这个儿子推荐了一个叫池田的官员带带他。
哦,对了,这位池田官员后来还成了霓虹国首相。
只是呢,好景不长,因为还有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话对人性诠释的也不差,荻清二这种不喜束缚的性格天生就与体制生活不对付,没过多久便又再度跪倒在父亲面前:爹,我要下海。不不不,您先别打,不是去当牛郎,我痛定思痛,反思良久,我服了,怂了,我要经商,就让罪恶的金钱陪伴我这无趣的一生吧。
听闻此言,老荻喜出望外,因为说到底,他本质上还是个商人,经商才是他们家的立家之本。于是乎,老荻大手一挥:咱家产业太多,你刚起步,别玩太大,咱旗下价值才几个亿的百货商场就先拿给你练练手吧。
可令老荻万万没想的是,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面对这个反骨仔儿子时放下戒心。
玩了一辈子鹰,谁又能料到自己的亲儿子很快就给他上了一课。
至于这堂课嘛,倒不是说荻清二干黄了,反倒是说荻清二在百货生意上大获成功,就是这个成功的方向有点不太一样,而且经营理念也和老荻有亿点点分歧。
百货生意嘛,其宗旨就是鼓励消费。但自从荻清二这个深受马克思主义哲学熏陶的逆子掌握了百货生意后,他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推翻老荻的那一套,想的是百货生意如何在生产高质量产品之际,价格也足够便宜,便于穷人也能够买得起。这门生意不应该鼓励消费,更不能去刺激欲望,或者说这门生意最好是连品牌本身也不存在的生意。
在挑灯夜读数载后,说干就干的荻清二不久便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了行动,再后来的事,大家有心一查的话就知道了,荻清二以资本家继承人的身份愣是开辟出了一个挖资本家祖坟的新企业——无垠良品。
说了这么多,星野新助自然不是想向大家点拨下自己这个舅舅有多“奇葩”,相反的,对星野新助来说,他这个舅舅早年的经历充满了传奇色彩,什么二五仔,明明是偶像才对。
瞥眼窗外越发浓厚的夜色,再瞅瞅外婆抓着自己不放的双手,深知今晚自己是走不了了的星野新助,只得再三替老爹做几番保证,好让老人家早点去休息。
如此这般,一家人坐在这里闲聊也没个具体时间,一直熬到老太太主动回屋休息时才算散场。
临要上楼前,老太太又不忘旧话重提一遍,交待舅舅道:“你这个当舅舅的对新助上点心,哪天我们新助的东西要是便宜了外人,我饶不了你。”
见状,星野新助顿感暖心,却也只好装起了鸵鸟,努力做好表情管理,一左一右,和舅舅搀扶着老人家上楼。
这话里话外的,看来老人家当初对外公留连花丛的不满,莫须有的就转嫁到了星野新助的便宜老爹身上。
此等“老小孩”的言语,就连荻清二也只是陪笑着不发一言,直到两人从老太太房间里折返出来,荻清二才收起笑容,自顾自走到星野新助前面,背对着他说一声:“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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