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滴敲打着窗檐,打开窗户,望向窗外,微风裹挟着津润的空气迎面而来。在这个酷暑难耐的季节,打在脸上凉丝丝的水雾,也算是难得的福音了吧。

呼吸了几口清冷的新鲜空气,星野新助又急忙将窗户关上,说变就变的天气同样使他的心头镀了一层阴霾。

抬头瞅一眼墙上的挂钟,如同一只无头苍蝇的星野新助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即使想象中劈头盖脸的怒骂并没有发生,但平稳度过一夜后,心里却越发不安起来。

大姐出了国际差,他的母亲旅游未归,家里能帮他说话的两个人全都不在,如同提前商量好了的情况是他没料到的,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刑犯,如芒刺背。

……

整个下午都在混沌中度过,哪怕到了晚饭时间,餐桌上其他人载懽载笑,哪怕金箔乌冬面、金箔寿司等极尽奢华的食物就摆在他面前,可味同嚼蜡的星野新助只是时不时盯着主位上的老爷子,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吃饱了就想休息,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陪你们了。”

忽地,苍老雄浑的笑声刺透了星野新助的灵魂。

看着老人离座时有些佝偻的背影,坐在长条桌末端的星野新助不由心神大乱。

这剧本不对啊!说好的刁难冷眼呢?

星野新助白天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当他看到祖父带着家族里的长辈们和几个骨干高层回来就餐时,他甚至都做好了公开处刑的心理准备。

瞧着家里最大的话事人对自己的事情只字未提,这是对自己彻底放弃了嘛?

人有时候就这样,遇到棘手的问题会怕事,等事情不找自己个儿了,反倒患得患失起来,多少有些贱骨头的星野新助给了对面星野拓真一个眼神。

同样的,星野拓真又原封不动回了他一个。

别看星野新助平时总说他这个表弟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在这种场合下,他的心虚程度可丝毫不亚于星野拓真。

虽然两人今天都表现的很规矩,没有直接对话,但已经用眼神电波交流了一晚上的星野新助收到回应后,看着自进门以来便一直保持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状态不变的星野拓真,心里却感到了格外的踏实。

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事情远不会就这样轻飘飘的结束。

……

阴沉压抑的天空不知不觉就放晴了,隔着玻璃,星野新助能看到一轮皎月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大阪奇怪的天气类比他的心情的确是不遑多让,星野新助心里不免长吁短叹。

明明知道不管风吹日晒,那轮明月一直都在,可自己非要给它披上一层遮挡光芒的外衣,这不是“浮云遮望眼”,自欺欺人嘛。

饱食过后的星野新助看开了许多,既然不再惆怅,他索性也就聆听起了众人的谈话,在场的人除了他和星野拓真,其余人身上都有一本生意经,说不定就能学到什么东西。

“都尝尝吧,这是从中国带回来的大红袍。”

星野新助的祖父回了书房,所以招待客人的营生自然就落在了他父亲星野格的头上。

等冒着热气的茶碗被佣人端到星野新助面前,只见他左手托起碗底,右手顺着碗沿转动两下后才将茶碗送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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