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满脸酡红,醉眼惺忪的星野新助拖着忽轻忽重的脚步回到了蜻蜓科技。

有时候人就好比一根弹簧,被压得越低,反弹的力道就越大,两年里多少次的殚精竭虑,都在这次的酒桌上发泄出来。

遇到对手的星野新助今天格外郁闷,有人让他第一次尝到了“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滋味。

原本把索尼当成了来势汹汹吃人的猛虎,结果人家最初的目标就是“四六分账”,自己把自己卖了不说,当吉田冈夫最后心口不一的说声“谢谢,替我向老爷子问好”后,对方脸上那种什么都说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的含糊其辞意味令星野新助再也绷不住了。

他不清楚泽胜集团在背后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自己更像是在走过场的感觉令他极度不舒服。

“枝子,枝子?”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随手一丢,随便拉把椅子倒在上面。

困乏之意涌上来之前,星野新助依稀记得,今晚是蜂谷枝子值班。

只是两三口吐气,星野新助便倚着靠背,耷拉着脑袋沉沉睡去。渐渐的,呼吸变得悠长绵延,紧绷的面部肌肉也逐渐轻松写意起来。

星野新助睡得很香,香到旁边推开的室内门里走出一个头戴贝雷帽,身穿紫色星妆公主裙的小姑娘他都不知道。

只见小姑娘像是围观什么稀有物种一般,先是以星野新助为中心,圆规似的绕了一圈,手足无措的轻抚下额角后,拽起星野新助的一条胳膊搭在肩上,一手拉着,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尝试着起身的同时顺便把星野新助扶起来。

扑通~

好吧,画面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在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原理下,坐椅上的星野新助仍旧纹丝不动,而小姑娘却是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四脚朝天。

这突如其来的出糗虽没人看见,但还是令吃痛的小姑娘好不羞恼,坐在原地,两只脚丫胡乱扑腾了好几下。等疼痛感消失,她又近距离歪头观察了星野新助好一会儿,相较于先前的赖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仿佛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两手撑地,“腾”的就爬了起来。

一步一回头的跑向里屋时,担心星野新助会从椅子上摔下来,她中途又折返回来把星野新助耷拉的脑袋摆正。

对于第二次见面的两人来说,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不过你以为这就完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小姑娘很快就端着一盆温水重新走了出来。

原来,小姑娘发现沉睡的星野新助脸颊、脖子全都渗出了汗渍,怕他感冒,放下水盆关上窗户后,小姑娘解开他衬衫最上面的两粒纽扣,用毛巾慢慢帮他擦拭起来…

……

星野新助醒来已是后半夜了。

睡眠的时间虽短,但睡得踏实,甚至醉酒的他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被一道优美的歌声吸引,梦里的自己穿上了酷爱的白色小西装,坐在三角钢琴前,登上了舞台……反正最后他是被不知从哪里飘来的食物香味惊醒的。

“你醒啦!”察觉到星野新助的动静,守在一旁的蜂谷枝子说话间又把星野新助身上盖着的毯子提了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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