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唐赛儿足够给力。
就在所有人的心神皆注视着秦可卿三人时,唐赛儿也分出心神,另一手的匕首就位,咻地便往王信飞去。
秦可卿最后回头一眼,看见的正是王信失声地捂着自己的脖子,血从其五指缝隙中喷涌出来。
来到路上,秦可卿依旧不敢放松。有次模拟,她就是在路上放松了,就被恭亲王的人逮到时机,将恭亲王从安清越手里救了出来。
不过,等到外面,恭亲王似乎也不担忧自己的性命了,开始跟安清越搭话。显然,他已经瞧准瞧准了秦可卿他们的目的并非是杀他。
或许只是杀王信呢?一个狗腿子,死了就死了。
接着,秦可卿按照约定,或者说模拟的过程,在拐角处看着安清越与恭亲王走进一个无人处。此时,唐赛儿因为目的达成早已带人离开,恭亲王的人也蓦然间散了踪迹。
这就是秦可卿整个环节唯一不解的地方。安清越跟恭亲王说了什么,能让他将这些保镖遣散。
流程走到这里,其实算是完成了,剩下的无非是等待安清越,然后带着柳影怜一起前往岭南。虽然路上或许还有困难,但那也是之后模拟的事情了。
从去宁府威胁贾珍,到现在现在路口等安清越,这一路走来虽说是一点波折没有,但这都是秦可卿多次模拟的结果。
如果模拟多次,在现实里还不能安稳度过困难,那不是白模拟了。这就是提前将迷宫的路给走通了,秦可卿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走,是能走出迷宫的。
因为迷路与危险,都已经在模拟中试过了。
约莫等了半个小时,秦可卿依旧没等到安清越回来。这时,秦可卿有些急躁了。模拟并未点出安清越什么时候回来。
但按常理推测,总也不可能与恭亲王说上半小时吧?
当这是家常拉呱吗?
隐隐间,秦可卿有种不妙的感觉。
“坏了,该不会不按照模拟来吧。”
模拟自然不可能是现实。这么多次模拟了,秦可卿发现或许只是自己转一个念头,那么整个模拟过程就会发生变化。且模拟中出现的其余人,是当下经过她自己过滤过后的状态,有可能下一次模拟那个人心态有了变化,模拟中的某个决定也会有了变化。
但都到最后了,还能有什么变化呢?
就在秦可卿等不及了,打算亲自去找安清越时,她见一男的向她跑了过来。
“是秦君玉,秦公子吗?”
嘶,这男的是从安清越走的方向过来的。
秦可卿忙地点头。
“这是一位姑娘托我带给你的,她还要我跟你讲不要去寻她。”
男的说完,还对着秦可卿猥琐地笑了笑。
秦可卿自然懂这男的是何意。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的女子可以默认为淫女,他这是把秦可卿与安清越当成了私奔,亦或者其余什么的。
秦可卿没心情理睬这些,一把夺过男的手里的东西,问道:“她往哪走的?”
“没用的,她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显然,这传话的还躲了半个时辰才来给她送东西。
秦可卿随意几句话打发走传话的,便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一封信,外加一玉佩。
看到玉佩的瞬间,秦可卿心就咯噔一声。她一下子便想起来第一次在模拟中与安清越的那次。她于人群中盛大登场,将玉佩交给她,让她自个儿去岭南。
秦可卿慌地将信笺打开,看了起来:
“妹妹,离别总是常态。我要与你的,不是告别,而是请求。
“销毁糖果是我一生的事业,我想请求妹妹,他日状元及第,让糖果不能侵入我大顺一颗。
“妹妹可放心在神京生活,勿去岭南。至于那玉佩,交与妹妹是怕有一日有人问你招式门派。届时,妹妹可把玉佩交与他们查看。若有此事,且询问我的情况,妹妹只需念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就好。
“我是有牺牲情结在的,已经枯萎的心只想让最后一丝温热传递下去,就像我此刻请求妹妹继续我未竟的事业。”
……
又何苦来?
秦可卿思量一番,想来是安清越与恭亲王做了什么交易,让她可以在神京继续生活,而无需再向模拟中那样逃窜了。
但又何必呢?
多模拟几次,有什么是她跨不过去的。别说区区糖果,就是当皇帝亦不是不行。
多想这只是个玩笑。
但秦可卿在四周逛了几圈都没找到人。
无奈,秦可卿只好回到与柳影怜约定好的地点。还好,柳影怜还在,她正无聊着,用树枝在地上乱画。
“安姐姐呢?”见只有秦可卿一人,柳影怜困惑道。
“她自己走了。”
“去哪?”
“不知道。”
“那我们去哪?”
秦可卿想了想,本来按照计划,她们是先证明好身份,然后去典当柳影怜的几件贵重的首饰玩意儿当作盘缠,再一起逃亡到岭南的。但现在安清越走了,秦可卿觉得她俩也没必要奔波到最南边。
至于听信上的话,留在神京好好生活,秦可卿只觉一种奢侈。就算安清越跟恭亲王交易了,他又怎么可能与她相安无事?
还有贾珍,也指不定藏着啥坏心思呢。
不管怎么说,她想主动些。以往,都是她秦可卿接招,这一次有了身份,她想主动出击。
“去淮扬吧,姐姐不说当时就是在淮扬被人带到了神京的养生堂,咱们去那儿。”
模拟中,恭亲王的产业链曾在淮扬因林如海受了挫。
既然是受了挫,肯定是整个环节最薄弱的。秦可卿觉得自己可以去那儿试试。
也算是就着安清越的事业吧。
至于应试,她也就说说而已,静待时机吧。毕竟考试实验,检查身体的,是男是女人家监考的看不出来?
柳影怜自无不可,便依了秦可卿。
二人都是天涯沦落人,了然无牵挂,便也即可出京,前往淮扬。
~
恭亲王一边。
恭亲王正想着刚刚与安清越的会面。他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喃喃自语:
“本王怎么会真的要那秦君玉的命呢?他没死可太好了,少了他我怎么对付他父亲呢?安清越啊,安清越,你耍心机还是太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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