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贾母三步的地方，贾瑁停了下来，他亦定定地看着贾母。
半晌后才开口：
“祖母不必紧张，我只是想问二哥几句话而已。”
贾母表面不显，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臭小子，年纪不大，气势倒是挺足，她几乎都要顶不住。
“你问吧。”
“敢问二哥哥，袭人姑娘到二哥哥身边多长时间了?”
“七，七年。”
“那袭人姑娘从何处来?”
“她，她是，祖母给的。。”
“那如今，袭人要死了，二哥哥可有什么话要说?”
“我，我，我。。像太太所说，待她病愈，再接她回来便是。”
贾宝玉此言一出，在座的姑娘眼里无不涌出浓浓的失望，她不禁都开始思考：为何她们之前，都会觉得贾宝玉是个很好的人?
“祖母，我问完了。”
贾母眼神锐利地看着贾瑁，其他人或许没听出来，她却明白贾瑁话里的机锋，若是今日这对话传了出去，贾宝玉便会成为一个不孝不义、残暴无情的人，对他非常不利。
老太太心思流转，贾瑁是贾府的未来，贾宝玉是她最疼爱的孙儿，一时难以决断。
贾瑁仍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丝毫不急，他知道，贾母不会将他怎么样，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贾府的前途重要。
“罢了，你下去吧。”
贾母闭眼，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是，孙儿告退。”
贾瑁转身，问也不回地离开。
王夫人有些莫名其妙，感觉她之前的针对、愤怒，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对方根本不接招。
“今天这里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许外传，否则......”
贾母没有说否则怎么样，但屋里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是，老太太。”
这边贾瑁出了屋子，便快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晴雯，快，快给我磨墨。”
贾瑁一进院子便开始叫：
“小铃铛，小铃铛，快过来，爷有事儿要你去办。”
“三爷，三爷，你回来啦，袭人姐姐怎么样了?真的死了吗?我们要不要送些银子过去?”
“三爷......”
“袭人受了伤，情况有些严重，小铃铛，你去宝二爷的院子外面守着，一旦看到袭人被送出去，立马来回我。”
“好的，三爷。”
话音未落，小铃铛已经出了院子。
“晴雯，赶紧磨墨，我要写信。”
一盏茶的时间，贾瑁便写好了信。
“快，这封让阿吉送去元淳公主府，这封送去定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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