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唏嘘:“掌柜的,规矩可不兴一直改啊!”

“就是,输不起了呗!”

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盛宴会输的那些人,如今已经开始替她讨伐掌柜。

相较于旁人的义愤填膺,盛宴本人倒那么激动,她只是似笑而非道:“掌柜的,这样朝令夕改,那这场比试意义何在?既然这么输不起当初就不要答应啊,再这样下去很难让人相信仁心堂是的诚信。”

众人附和,掌柜被气得不轻,狡诈的脸被憋得通红。他咬着牙,指着盛宴酝酿了好大一会,才吐出一句话:“那你就上吧,我倒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掌柜的垂死挣扎让盛宴觉得很有趣,她觉得今日仁心堂的老师傅们是一个都上不了场了。

最后一个病人是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他衣着低调中却透着华贵,器宇不凡,样貌清隽,盛宴觉得有些熟悉,但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直到对方笑着喊了句“神医”,盛宴思绪被刹那间扯回几天前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当初自己躲藏的那辆马车里面的公子吗?

盛宴尴尬地列了下嘴,“没想到和公子竟然还有第二面之缘。”

那公子轻轻笑着说:“是啊,上次未来得及和你说两句话你就跑了。”

盛宴果断转移话题:“请公子伸出手来。”

对方将手臂放在小药枕上,盛宴的指尖轻轻覆盖上去。

她把脉的时候目光会定定看着一点,那眼神没有聚焦,空洞洞的,此时的她将自己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脉象上,自然不会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的……呆。

她也不会意识到,在自己把脉的期间,公子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从未离开。

片刻后,盛宴将手收回来,面色平淡道:“这位公子,你的脉象并无异常,你没病。”

公子还没回话,掌柜就急哄哄地冲上来说:“也就说,你治不好?!”

盛宴白了他一眼:“你没长耳朵?我说说他没病,可不是说治不好!”

公子插嘴道:“若我有病的话,你就能医?”

听了这话,盛宴看向公子,神情有些复杂。这年头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说自己有病的?

“你的脉象确实无异常……”盛宴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会有误,捏着下巴思忖片刻后,再次将手放上去。

而这一次,他的脉象好似天翻地覆!原本沉稳的脉象变得不规律浮躁起来,他的神情也变得阴翳晦暗。

这一切的变化实在是太快,就好像是他内心有一个病灶,只要想起某件事或者某个人,内心就会立刻涌出滔天的恨意。但只要不碰,他和正常人毫无区别。

“公子是否有心事?”

“是,也不是。”公子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说:“这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使我日不能休,夜不能寐,每当疼痛难忍的时候我就想杀人,照神医你来看,这是病吗?我觉得是。”

他根本不给盛宴思考的机会,就自顾自地给出了答案。

但让人在意的并非是他和外貌相悖的强势态度,而是他的“病”。

这番话可以理解为,心情不好就杀人吗?

这不是病,这是变态!

众人纷纷后退,生怕惹到了这个活阎王。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何身份,但看他穿着就知道肯定不是非富即贵。

“这就是病!”掌柜为了赢,也不怕什么杀人恶魔了,言之凿凿地说:“你若治不好,便是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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