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先生!我是居家的仆人,外面干活的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

约翰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气愤之意,但只是一瞬间,他又很快恢复了常态。

“是的,先生,我从前是他叔叔的仆人——威廉先生可是个好人——也的确服侍过小时候的帕里斯先生,但不久他就去新英格兰了,和他父亲一起。”

“原来是这样。”

提蒙斯并未发表任何评论。

“后来我听说他在哈佛学院读书,神学专业,不过没几年帕里斯先生的父亲就去世了,他也就退学回到了巴巴多斯。”

“啊,这样,之后他就和他叔叔,呃……威廉先生一起生活?”

“是的,先生,威廉先生去世后,便把不动产部分留给了帕里斯先生,其他则平分给了他在欧洲的两个女儿——那是帕里斯先生二十岁的时候的事情。”

“想必这是他为叔叔工作的回报。”

“是的,先生,威廉先生从不亏待为他服务过的人,您看得真准!您虽然年轻,但跟威廉先生敏锐眼光不相上下。”

“但提图芭可没少亏待威廉先生的继承人。”

提蒙斯不动声色,想要再将话题转移到塞勒姆的巫术事件上。

“不,不,威廉先生教导我们要心怀感恩,提图芭恐怕是其中最不成器的那个,道貌岸然,阳奉阴违,”约翰连忙为自己辩解,随后有低声补充道,“但坦白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也认为是塞勒姆有人把她教坏了?”

“先生,我不敢说,因为我从未亲眼见过,但我……听到您的推理,我觉得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请您原谅。”

“没事,没事,你说说,最近几个月都有什么人经常到访帕里斯牧师家,或是与提图芭往来?”

“那人就多了,您知道,帕里斯先生的职业是牧师,所以经常会有人登门拜访,至于提图芭,我在休息日的时候基本都在英格索尔先生那里,不知道她和什么人往来。”

“既然如此——”

提蒙斯还想追问,但厨房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帕里斯牧师已经恢复了神态,只有眼睛还有一点点红。伊丽莎白握了握他的手,又向提蒙斯点头示意,然后上楼去了。

约翰先一步开口:“提蒙斯先生正在问我提图芭平日里和谁交往比较多。”

他瞥了一眼提蒙斯,看他是什么反应。

“约翰说他在休息日经常去喝酒呢。”

“没事,没事,”帕里斯牧师拉住提蒙斯的手,将他带出厨房,“很抱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两人一起走到客厅,帕里斯看着提蒙斯,浅棕色的眼睛里反射出蜡烛的火光。

他十分严肃地对提蒙斯说道:“我相信你,上一次你揭露了提图芭,所以这次你需要我做什么?”

提蒙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刚才还有话没有说完:

“暂时什么也不用做。我并不是专程来指控阿比盖尔或是要挟你的,而是有一个推测与你分享——提图芭是你的佣人,阿比盖尔是你的外甥女,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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