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家,赵银萍自然是忍不住一阵数落。

“你说说你,手松的跟什么似的,你和小沈赚钱也不容易,给我们买这个多干啥,哎哟……这个鞋面儿这么软和呢,这是啥皮子?”

“听说是羊皮的皮鞋,我给您挑的平跟的,咋样,不错吧?”

虽然嘴上数落着郑玉兰瞎花钱,但是花都花了,赵银萍女士看着眼前的平跟小皮鞋,也忍不住喜欢,在堂屋里试了试,大小啥的确实都合适,她平常穿习惯自己缝的千层底了,冷不丁穿个这么软和的,都舍不得脱了。

“哎哟,这不错,我那还有你上次给我邮过来的小西装呢,赶明谁家办喜事儿,我得穿这身去!”

哪怕到了赵银萍这个年纪,也是喜欢穿好看的衣裳的,可以说,郑玉兰给她买到心坎里去了。

“还有呢,这个小纱巾也是给您的,平常那些拉货的大车经过,您不是老说迷眼吗?这么就罩在脸上,挡灰。”

她把能想到的能买到的都买了个遍,不光是赵银萍,家里的女性的长辈们人手都是一条,差点把柜台的纱巾都包圆了,那柜员差点以为她要干啥了,好在她解释了一下,不然真怕人家误会。

赵银萍趁着郑玉兰收拾那些东西的时候回了屋,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她攒钱的帕子,郑玉兰看着她的样子就猜到她要干啥了,虎着脸看着她:“干啥呀,嫁出去了就不是家里人了是吧?开始给我算钱了?”

赵银萍都没等掀开帕子呢,就被郑玉兰给噎了回去。

“你这个孩子,咋了,姥姥的钱烧手?”

这哪里是烧手不烧手的问题?郑玉兰觉得自己都这么个岁数了,哪至于还让她姥姥给她钱花,她月月的工资都花不完,再加上沈元周给的,说实话,郑玉兰现在说是个小富婆都不夸张,只是财不露白,所以她和沈元周一直都挺低调的,不过再低调,往家寄东西的时候可从没紧过手。

“您收回去,不然我生气了,明天我就坐车走,我这一走可不知道又得啥时候才能回来了啊!”

毕竟京市和淮市,离得真的不算近。

赵银萍见状,只能将手里的帕子又收了回去,郑玉兰这才笑眯眯的接着跟她看自己买的东西,虽然瞧着样子挺多的,但是说实话,都是现在家里能用着的,也不算瞎花钱。

想到从前的时候,郑玉兰还是个只知道鲜亮的小姑娘呢,这结了婚,也开始学着会过日子了,赵银萍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心酸,孩子长大了是好,可她心里却总是忍不住心疼。

“我家妮妮真的长大了。”

“是吧?还是有个外孙女好吧,瞧瞧我,多贴心是不是?哪像我哥他们,心粗的很,只知道给您钱让您自己买!”

说的是周波和周振两兄弟。

赵银萍听她编排她两个表哥,忍不住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俩哥哥多疼你啊,尤其是你振哥,小时候的架都是为了你打的,你这长大了,翻脸不认人了倒是,等过年他们回来,我可得给他们说呢。”

“说呗,他们那么忙,过年能回来?”

“说是能呢,回不回来的,姥姥知道他们好就成,就跟你似的,你也不是天天在我眼巴前啊,可我知道你好,不就行了?难道我还得天天都围着你们转才成?我倒是乐意呢,你们不得嫌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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