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祯回来的时候,俩人已经喝了有好一会了。

范仲淹本就文官出身,平日里多是出没宴会场合,区区黄酒对他而言自然没什么。

可赵嘉,却是不胜酒力,已然觉得迷迷糊糊的了。

“二位,小子不能再喝了,再喝的话,这下午的生意只怕是做不成了。”

范仲淹洒脱一笑:“喝不了刚刚为何还要逞能,不过离京之前,还能认识小郎君这么有趣的人,也是一桩幸事了。”

他随之看向赵祯问道:“官人,可还要吃些吗?”

赵祯目光温柔从赵嘉身上挪开,笑着摇了摇头:“我吃饱了,小郎君,这顿饭多少钱?”

赵嘉一听要结账,连忙站起身来:“客官,加上这壶酒一共二百文,后来那两壶算是小子请二位的,不收钱了。”

他格外大方地摆了摆手,平日里他可不会这么大方,那叫一个锱铢必较,可这俩人俨然是吃开心了,还有赏钱呢。

果然不出赵嘉所料,眼前这位衣着贵气的中年男子,直接拿出一贯钱放到了桌上。

宋朝一贯钱770文,一文约莫四克,一贯就是六斤,平日里出门,腰间别着一贯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可以的。

眼前这位,是直接把身上能带着的钱全当赏钱了啊!

赵嘉立马乐了:“客官好生大方,若是能多来几次,小子过不了多久,就是豪绅了啊!”

这话自然是开玩笑的,赵祯和范仲淹二人也是笑了:“你这菜味道极美,难得一见,我权当这些钱还算少了,日后再来,还是这般饭菜的话,还有!”

说完之后,赵祯便带着范仲淹转身出门。

“卿家,寻一僻静之地,朕有件关乎国运之事,与卿家商议。”

范仲淹愕然不已。

赵祯严肃的神态,让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赵祯特意挑选了一处不会有什么人经过的胡同,四下打量了许久,确定无人经过才稍微安心。

而范仲淹,此时心里仍念着事关国本这几个字,从赵祯的神情上来看,这件事并不像开玩笑。

赵祯神情肃穆看向范仲淹,沉声开口道:“近些年朕的子嗣,无故早夭,此事卿家应该清楚。”

范仲淹点点头,他辅佐赵祯多年,对这些事自然有所了解。

自赵祯登基之后,皇子皇女都未能活过两岁,这种状况自太祖立国以来的几代先帝都没有出现过,偏偏是到了赵祯这里。

此事难免让人心生疑惑,然而宫中太医给出的诊断,是官家身体有恙,以至于皇子皇女天生体弱,很难长大。

可经过这么些年的调养,赵祯的身体仍然是没有更好,反而一身疾病缠身。

范仲淹沉声道:“微臣以为,此事或许与官家没有关系!”

一两个皇子皇女早夭,或许能以这种荒谬的理由去解释,可赵祯所有的子嗣,如今除了一位七岁的女儿,其他人都出现了问题,这就意味着其中必有问题!

赵祯神情凄凉,点了点头认同了面前老人的观点:“早年刘太后尚且在世的时候,便是察觉到了这点,因此一位皇子在出生之后,就被送离了宫中。”

“现在,朕发现,此事一定有人在背后作梗!”

此言一出,范仲淹更是痛恨,这天底下竟然有人往官家身上动心思,当真是大逆不道!

“请官家彻查此事,还那些......”

范仲淹还没说完,忽然就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官家是如何察觉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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