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位于神策军中军大帐,签到成功,奖励精盐提炼方案,额外奖励盐矿图册。”

薛恒哪里来得及顾上这些,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若非黑洞洞的枪口团团包围,恐怕外面的那些兵就已经冲进来了。

领教了火器的强大,无人敢轻举妄动,每一枪堪比爆竹的声音响起,都有人惊吓到倒地抽搐。

“你你、你想干什么?你敢造反?”刘光琦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薛恒,他听到动静的时候,还有些不可思议,以为军中又哗变了,但见到薛恒闯入军营的时候,意识到了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更严重。

“我造反?不如刘监军去问问陛下,相不相信我会造反?”薛恒接过了一支铜火铳,此时铜管还在发烫,不小心烫了手的薛恒努力掩盖着痛苦的表情,此时可不能露怯,“监军不是说要以兵马之礼,来拿军印吗?现在兵马就在此处,还不交出军印,是要我来自己来取吗?”

“我一定要启奏陛下,你擅闯军营,强抢军印!罪无可恕!”刘光琦背靠案台,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薛恒的火铳刚刚对准他的时候,就吓得遮住了眼睛。

“说完了?我会替你把话转达给陛下!”薛恒知道这手中的烧火棍还有很大的改进空间,但时间上不等人,点火击发后一声炸响,手腕都抖了一下,喷出的子弹也是一堆不大不小的粗糙钢珠,只是在这十步的距离之内,打死一个人绰绰有余。

“薛中郎,这刘光琦虽是阉人,可他也是朝廷命官呐!你就这么杀了,会不会有点不妥?”范希朝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同以往,心中自嘲,原本以为已经对眼前此人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还是大大地小看了他。

“夺回兵权,哪有不流血的。”薛恒却是无所谓,陛下需要丹药,对自己必须言听计从,太子已经被敲打了一次,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提监国的事情,现在就是夺回军权的最好机会!“这只是一枚左神策军的军印,右神策军还在俱文珍手中!范将军不和我一同去取吗?”

看着一排训练有素的新式火铳,范希朝捏了一把自己的胡须,看来军队将迎来巨变,自己被陛下点名了来接管军队,又岂能半途而废,“好!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一切听从薛中郎指挥。”

薛恒望着长安的方向,不知道此时城中是何局面,今日的天空分外的阴郁,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而黑云下的长安城内,无数百姓正举着农具毫不客气地朝着身穿官服的阉人打去。

最后所有穿着官服的官员都没有放过,阉人平时强取豪夺,以为皇宫补充物资的名义,公开抢夺百姓的资源,又以捕鸟的名义用网封住百姓的家门,想要外出,就要给钱才撤网。

原本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毕竟天子脚下,没有人敢和朝廷作对,可是朝廷分发的胡饼里,竟然鼓励所有人诛杀阉党,这说明天子都被阉党钳制,百姓反抗也有了理由,毫无察觉的阉人再次抢夺物资的时候,孙久直接带着集市上的百姓开始反抗,很快就引起了无数百姓的共鸣。

“孙哥,前面好像是朝廷的军队。”

孙久抬头见到了朝廷的兵马正在靠近,心中也打起了退堂鼓,毕竟他们只是民,手中只有简陋的工具,和朝廷官军不可相比,“是朝廷的官军,但是人不多,咱们只要拖住,等薛监军的消息就够了!”

“孙哥,不好了,他们直接冲进来了!”

孙久眼睁睁地看着原本都在报复阉人的百姓被摧枯拉朽般地打了回来,面对尖锐的长枪,一步一步退缩到了集市内,随后一位紫袍宦官走在了前面。

“你们谁是主谋?”俱文珍抬脚下马,看着市集上被包围的刁民,还有许多倒地不起的宫中寺人,脸色十分难看,宫市也是先皇定下的,当年叛军势大,朝廷无钱,只能取‘民脂民膏’来应急,并非无凭无据强取豪夺,“不说的话,那就全部以反贼处置!”

俱文珍做出了斩首的手势,强而有力地在空中挥动,士卒闻言,立刻一枪刺向了最前方举着农具的刁民,眉心洞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家不要怕,圣人要诛灭的就是这种阉狗,我们人多,今日一定要响应号召!”

然而,这一次警告并没有引起恐慌,毕竟矛盾和仇恨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结果,随即有人举着屠户的屠刀冲了上去,然而没有跑出几步远,就被一箭射穿眼珠,一命呜呼。

俱文珍知道眼下不立威,这些人不会妥协,往远处一看,还有浩浩荡荡的刁民正在加入其中,自己带来的这点人甚至不够用,于是冷哼一声,当即下令,“放箭!把这些反贼的尸体堆在集市上示众!”

在军营专业的弓弩面前,一批一批毫无准备只有一腔热血的百姓成片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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