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公子抬眸,狭长的凤眸直直地锁定了她:“能换来什么?”

“自然是一个好听的名声了。”洛千淮干咽了一口唾液,勉强找了个理由:

“你也知道我的出身,先前西京名门之中,不少人都在背后说三道四。想来自今日过后,我在西京上层的交际圈里,便能冠上一个才女的名头,以后也可免了不少是非。”

墨公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岂会在意那些?”

“呃,谁说我不在意。”洛千淮胳膊发软,嘴却是硬的,梗着脖子将自己的谎言坚持到底:

“谁都喜欢被人端着敬着,不喜欢在背后被人指点议论,我亦不能免俗。你要是觉得我有些过于虚荣,那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哦?”墨公子的眸色一暗:“拜过了堂,圆过了房,还能后悔?”

“当然可以。”洛千淮只当他确实有所意动,心底虽是有些酸涩,但又生出了一抹尘埃落定的释然。

她与他,本就是被系统跟圣旨强行绑在一起的,三观,理想,对于未来的预期全不相同,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她相中的是他的好颜色,光只是看着就觉得心怀舒畅,也并不抗拒与他行那夫妻之事。这应该算是喜欢吧,但到底有几分深浅,洛千淮自己也说不准。

而他对她的感情,来得有些突然且飘忽不定,她从来都不敢放在心上。

身为孤儿的她孤独而敏感,曾经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寻回家人,可惜一直到穿越到大豫,也没有尝到家庭的温暖。

所以对于这段婚姻,她虽是接受了,但一直将心底的弦绷得紧紧地,从没想过要全心投入。

就如骑在墙上的顽童,一边觊觎着对面枝头上的甜杏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摘,但也一直在留意着院中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便准备全身而退。

“我们都是成年人。”她说道:“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单纯被一个婚姻的形式绑住。你若是拿定主意了,那么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和离。至于昨夜之事你也无须在意,左右你的技术不错,我也算不得吃亏.”

她每多说一句,墨公子的眸色就更深了一分,等到她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对方的脸色已经不只是难看了,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个黑而深的漩涡,直似要将她卷进去,绞成碎片。

手臂动不了,小舟摇摆之下,只靠双腿无法起身脱逃,洛千淮本能地感到了恐惧。

她向着舱室一角挪过去,想要寻个地方稍作躲避,但却被某人一把拉住了脚踝,毫不客气地拖了过去,自后拥到了怀中。

他的双臂极为有力,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茵茵。”他在她倒吸冷气之时,附在耳后低语,吐息激得她绽出了层层寒战:

“你现在后悔,已是晚了。”他的语气有些凶狠,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

“我知道,若是你想走,我未必拦得住。但你信不信,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必会寻得到你,我的夫人”

这可跟洛千淮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有些愕然地扭动身体,却并不能挣脱墨公子的掌控,反倒是因为两臂被勒得胀痛,唇角反倒溢出了一声痛呼之声:“嗯”

墨公子的身子,倏地僵硬不动,而洛千淮也似乎有所感觉,亦是不敢再作任何挣扎,只是讪讪地说道:

“我并没有想过要离开。只是怕你知道我与你想像中不一样时,会后悔。”

她的话似乎取悦了身后的人,墨公子的声音,不再似之前那般冰冷:

“你是什么样子,我心中再清楚不过。你不愿意说的事,我不会多问——只是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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