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郎,我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能来接引章啊?”
“小姐,小姐!”
银瓶急匆匆地跑进雅间里,欢快思恋的琵琶曲戛然而止,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银瓶,宋引章微笑道:
“银瓶,你慢点跑,别摔着自己。”
“没事,我摔不了。”
看着宋引章,银瓶娇喘着,满脸着急地道:
“小姐,大事不好了,县衙里来人了,说是县尊大人点名要召你去衙门里陪宴,小姐,现在怎么办啊?要不,我们去找袁公子求救吧。”
“应召?”
宋引章有点懵了,精神恍惚,应召就是她们教坊官伎的最终宿命,去官宴上献艺,陪宴,取悦那些官老爷们,自然的,有些官老爷就会对她们这些官伎上下其手,要是遇到狠的,陪酒,陪睡,甚至是……
宋引章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的亲姐姐,她姐姐也是乐伎,在一次去宁海军的应召中,她死了,而且死得很屈辱,她被那些宁海军的人活活给凌辱至死,最后,官府给出的死因却是,她姐姐喝酒喝醉了,自己酒后失足跌进水里淹死了。
这就是贱籍,死了都没有人主持公道。
“小姐,小姐?”
银瓶着急地唤道。宋引章回过神来,她忙看向银瓶急道:
“银瓶,来不及了,你快去找袁公子,让他直接赶去县衙里救我。”
“好,我这就去,小姐,你千万要保护好你自己,等我和袁公子去县衙里救你出来。”
“嗯,快去吧。”
“嗯。”
银瓶点了点头,急匆匆地离开了。看着她走后,宋引章稍微愣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忙去打开自己的首饰盒,从一堆金银首饰里拿出袁旭东送给她的皇城司的狮头佩,那是皇城司大统领的身份令牌,手里握着这个黄金狮头佩,宋引章瞬间就安心了不少,再加上袁旭东还给她安排了两个护卫暗中保护,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的,便静静地等着应召。
……
晌午,宋引章和其他应召的歌舞乐伎一起乘马车来到了钱塘县衙。在衙役的带领下,众人走进县衙后院,看着占地颇广的后院,亭台楼榭,小桥流水,还有假山奇石,鲤鱼成群的小湖,环境这么好的官府别院,看得宋引章有些羡慕了,她暗暗想,不知到了东京,袁郎又会安排她住进什么样的院子里,她可是期待得很,金屋藏娇,这可是袁郎自己亲口对她说过的话。
有同行的歌伎羡慕地说道:
“县尊大人这园子真好看,可比咱们乐营好太多了。”
“你别胡说,这可是县尊大人的官府,怎么能拿来跟咱们乐营比较呢,小心被别人听见了,告诉县尊,打你五十板子,让你胡说八道。”
有乐伎笑道。原先开口的那位歌伎忙掩嘴,她看了看左右,然后小声地道:
“县尊大人,不会真打我五十大板吧?”
闻言,有歌伎看着她笑道:
“不会,县尊大人他最多打你一顿棍子,让你欲仙欲死。”
“让我欲仙欲死?”
“什么棍子啊,比打板子还疼吗?”
“哈哈,当然疼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让你终生难忘。”
“你们别说了。”
“害不害臊啊?”
“就是,就是,都不知道害臊吗?”
“哈哈。”
听着自己同伴们的笑谈声,宋引章抱着孤月琵琶埋头走路,在乐营里,有人想要脱籍归良,自然也有人选择了认命,她们拼命地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男人,以得到男人的赞赏为自身价值的实现,越是位高权重的男人,她们就越是巴结。
要是某个王公太守赞赏了她们,那她们就会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似的,把下巴扬得高高的,在众姐妹的面前好好地风光上一回。
更有甚者,要是某个王公太守不但是在口头上赞赏了她们,还给她们当众题了字,那就不得了了,这就是她们的恩人知己,无以为报,只能躺下任君采撷,以报君恩。
这些文人就喜欢这样操作,什么才子佳人,他们既出了名,又尝到了佳人的美妙滋味,还不用给她们钱,是她们自荐枕席,岂不是很快哉?
当然了,玩归玩,这叫读书人的风流韵事,大家都是这样玩的,可要是谁真的帮官伎脱籍,甚至是想要娶回家里,那名声就算是臭大街了,会被同僚排挤,所以,几乎不会有人想帮官伎脱籍,除非是像赵盼儿这种情况,救自己好友的家人,这样还会得到一个好名声。
这也是欧阳旭选择抛弃赵盼儿的重要原因之一,朝夕相处三年,再加上赵盼儿对他有大恩,而且她人长得又非常漂亮,在钱塘素有卖茶文君的美誉,欧阳旭又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但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和名声,他终究还是违背了当初的誓言,选择了和高观察家的千金订婚,抛弃了贱籍出身的赵盼儿。
……
另外一边,赵氏茶坊。
在赵盼儿的哀求声中,袁旭东肆意地品尝了一番她的两个蟠桃就放开了她。
刚一脱困,她不但不思感激袁旭东,还像一只雌虎似的一下子扑到他身上,对着他的肩膀就是狠狠地咬了一口。
袁旭东暗自忍耐着,待她松口,他看着她笑道:
“你是属狗的吗?”
“你才是属狗的。”
赵盼儿娇嗔一声,她看着袁旭东气得哭道:
“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咬死你!”
“好好,你咬死我。”
看着委屈得哭了的赵盼儿,袁旭东便哄着她道:
“好盼儿,我现在受伤了,你能不能帮我敷一下伤药啊?”
“不能,你是活该!”
赵盼儿狠狠地瞪了袁旭东一眼嗔怒道。
“好吧,那我只能等死了,你就是杀我的凶手。”
“无赖。”
瞪了袁旭东一眼,最终,赵盼儿还是拿来了金疮药。她让袁旭东坐下,扒开他右肩膀上的衣服,看了一眼她咬的伤口轻声地问道:
“疼吗?”
“不疼。”
袁旭东笑道。看了他一眼,赵盼儿突然高声道:
“不疼?那我再咬一口?”
说着,她张开口作势欲咬,袁旭东一把揽过她纤细柔软的柳腰,微微使劲一拉,就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看着她十分温柔地道:
“你要是真的恨我的话就咬吧,不过,只要你没有咬死我,那你就是我的。”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赵盼儿不禁羞恼,突然地,袁旭东吻住了她的唇,这次他很温柔。慢慢地,赵盼儿开始羞涩地回应他,不知不觉之间,她不再抗拒袁旭东的爱意。和欧阳旭不同,袁旭东很放肆,他的放肆让赵盼儿根本就招架不住,只能慢慢变得顺从。
良久后,一吻结束,袁旭东看着怀里俏脸嫣红的赵盼儿微微笑道:
“盼儿,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了吗?”
“不是,谁是你的女人?”
赵盼儿瞪了袁旭东一眼,她想起身离开,却被袁旭东一把给按住,他站了起来,把她放到面前的桌上躺着,他俯下身子。
“你干嘛,嗯~~”
……
“盼儿,盼儿。”
就在袁旭东快要得逞之时,孙三娘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看见袁旭东又在欺负赵盼儿,她顿时眼睛一瞪,抄起边上的板凳就冲了上去,嘴里还大声喊道:
“你个登徒子,你还敢欺负盼儿,我跟你拼了,啊啊啊~~”
就在袁旭东打算不管不顾,直接要了赵盼儿的时候,茶坊外面竟又传来了银瓶焦急的声音:
“袁公子,盼儿姐,你们在家吗?大事不好了,引章小姐被县尊大人点名去应召了!”
袁旭东有些郁闷了,就差一点啊,他松开了赵盼儿,后者羞得俏脸通红,刚刚,她差点就真的成了袁旭东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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