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可以追溯到圣诞日子时在教堂里唱的《时辰礼仪》,并用歌声再现圣经记述的耶稣诞生故事。
圣诞弥撒的主要意义,就是用歌声来庆祝主的诞生。
这是基督教各重大瞻礼中少有的,被安排在午夜举行的弥撒。
在天寒地冻的午夜时分参加一场完整的弥撒,对信徒的身心都是一场重大考验,但中世纪人的思维就是如此,仿佛不让自己多受一些磨难,便不足以向神证明自己的虔诚。
有志于参加第二日狂欢庆典的贵族们更是人人到场,这是一个很巧妙的思维博弈:敬神你不来,狂欢你抢着去,岂不是无形之中亵渎了天主?
况且,平安夜圣歌其实更像一个室内音乐会,对于缺乏精神娱乐的人们吸引力不低。
在儿童极易夭折的时代,拉蒙这样的小孩子本来默认不必到场,后世甚至发明了“圣诞老人”的典故,好让儿童可以合情合理地呆在家中。
但为了向塔兰蒂诺神父讨来庄园的小教堂,拉蒙还是冒着寒风来到了巴塞罗那大教堂。
在圣母升天日之后,这是四大瞻礼中拉蒙参加的第二个。
在这场弥撒中,塔兰蒂诺作为主祭的戏份很少,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带领信徒们聆听着唱诗班的《报佳音》。
“佳音传来,普世欢腾!
救主下降,大地接她君王;
惟愿众心,预备地方;
诸天万物歌唱,诸天万物歌唱,
诸天,诸天万物歌唱。”
唱诗班的歌声空灵缥缈,听众仿佛置身云端,让信徒不自觉地联想起被许诺的天国,情不自禁地唱和起来:
“主藉真理,恩治万方!
要向地上,万邦证明;
上主公义,无限荣光,
主爱奇妙莫名,主爱奇妙莫名,
主爱,主爱奇妙莫名。”(注1)
在陷入神圣氛围里一脸陶醉的众人不同,拉蒙只是抱着欣赏音乐的心态,感受着音乐自身的魅力,顺便抽空偷偷瞄向塔兰蒂诺,斟酌着等下如何开口。
今天的神父颇有些不在状态,少见地在主持弥撒的环节里发起呆来。
但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年纪大了,一般像他这般德高望重的主教,已经很少有会亲自主持午夜弥撒的了。
像塔拉萨男爵这般本就不怎么虔诚的,此刻看着都要开始打呵欠了,只是他知道自己在教会眼里形象已经不太正面,兀自强撑着。
等到弥撒结束后,八字胡先生便如蒙大赦般,一溜烟地离开了。
拉蒙还想着怎么留住塔兰蒂诺,却见神父主动地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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