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去,陛下的命令——审判庭所有正在执行任务的小队,全都停止执行任务,回到各地的圣契教会驻地待命。”
教宗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了下去。
出于对皇帝绝对的信任,根本就没有人质疑这条命令,所有的审判庭的肃清卫队,都在收到了命令之后,让执行者们迅速回到驻地。
然后,唯一对这个命令产生质疑的人出现了。
“我%#&D?!你在发什么疯?!不对,是皇帝在抽什么风?你就让我的人这一个不留的全部抽身?违禁物、叛乱、邪教全都与日俱增的情况下,你让他们全都回来?!”
是审判长,渥兹华斯。
“对。陛下的命令。”
教宗的眼睛中闪烁着诡异的光,全然没有反驳对方的意思。
“他妈的,忍不了。我现在就要去觐见那个老糊涂,问问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渥兹华斯愤怒地扭头就走。
“渥兹华斯审判长!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这是贵族、皇帝、三塔共同的决议,以你的暴脾气,就算去了也毫无意义。请你不要用你那可笑的莽撞去烦陛下了!!”
“……”
教宗的话,让渥兹华斯沉默。
如果要用嫉恶如仇去形容一人,在教宗的认识的人中,渥兹华斯毫无疑问是最适合这个词的。这也是他能一步一步,最终做到审判长这个位置的原因。
但可笑的是,正是他站在了代表正义的顶点,才会感受到比普通的审判庭执行者更多的痛苦。贵族涉及违禁物、邪教,这本应该是必须被审判的禁忌,可在皇帝的诏令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切都是为了寻找,为皇帝续命的“不死秘药”。
必胜之力,既是祝福,也是诅咒。
继承伟力成为皇帝的人,没有一个人能依靠常规的法师、炼金术士的秘法、秘药来续命。哪怕是这位费黎昏弗最怕死的皇帝,尝试了多种三塔的秘术,炼金协会的灵药,甚至是尽可能的少用必胜之力。
其结果还是寿命难以突破百岁。
九十七岁。
这是费黎昏弗如今的年龄,也很有可能就是他寿终正寝的年纪。在死神仔细的盘算着生命的沙漏中,仅存的那几颗沙砾的时候,费黎昏弗也终于是近乎彻底疯狂。
原本在帝国内不该允许的人体实验、违禁物贩售、人类奴隶贩卖等一列行为,全都在皇帝的默许下,让这些法律名存实亡。而贵族们更是借此,赚取了大量的利润。靠着庞大利润、超凡素材,贵族与超凡势力相互勾结,哪怕是早些时日,圣契教会想要履行自己的职责都困难重重。
漫长的沉默,让教宗产生了度过一个世纪般的错觉。
终于。
审判长开口说话了。
“教宗阁下,不,伊万叶杜鲁德·拉尔夫,我能信任你吗?”渥兹华斯严肃地说道。
“当然可以,审判长。”
教宗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像是真的未曾欺骗过对方一般。
在心中,教宗对渥兹华斯说了声“抱歉,孩子”。
在一切全部结束之后,希望能由你来审判我,但不是现在。
阳炎历1021年,这一年注定被载入史册。
代表帝国秩序的圣契教会,大肆收缩肃清卫队,让原本都只敢潜藏在黑暗中行动的各种邪门歪道全都接二连三的冒头。千年的秩序在短暂的数日中开始崩溃,连接人间与深渊的裂隙不断从暗处产生。
深渊生物不断从裂隙中冒头,直接让各大郡、贵族领接连秩序崩坏。甚至有数支自称是“革命军”的组织冒头,开始侵略攻占秩序崩溃的城市、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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