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后。
周毓有些忐忑地从二楼下来,她还在担心林彻。裴郝她认识,经常在老街收保护费的嘛,十足的小混混一个,这样的人她向来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尽量不和他们起冲突。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他顶上嘴了。
林彻站出来和裴郝对上了,不会有什么事吧?现在回想起来,林彻浑身上下细胳膊细腿的,怎么也不像个能打的样子,不会被裴郝暴打一顿之类的吧?她刚才本来不想走的,可看着林彻告诉她“上去吧这里我来处理”时那股自信满满的模样,她脑袋好像有点发昏,莫名其妙地就听了他的话上去了……
“搞什么啊……”她喃喃自语,试探着从二楼楼梯口那里探出脑袋。
她想了想,又先缩回去,从二楼抽屉里拿出创可贴。她在上面其实一直支着耳朵,仔细听着下面的动静来着……似乎没有打起来,但也说不好。总之还是拿出创可贴来吧,万一林彻受伤了,她也好帮他包扎一下。
她压根没想过林彻能把对方打趴下之类的可能。
裴郝可是卡师啊,就算只是个青铜制卡师,那也不是普通人能碰瓷的。不过像裴郝那种小混混,向来欺软怕硬,经过林彻这么一出,以后应该不敢来店里胡搅蛮缠了吧?
像她这样只有一个年轻女孩的店,最容易受到各种混混骚扰……这次多亏了林彻。
深吸了一口气,从楼梯口转出来。
她已经想好了各种画面,包括林彻可能遍体鳞伤、可能晕倒过去又或者正在座位上喘着粗气,鲜血一滴一滴地从拳头上淌下来……好吧她承认她有点胡思乱想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呈现在眼前的会是这么一副画面。
一楼灯火通明。
一楼的灯她很少打开,一来是因为要省电费,二来她基本不呆在一楼,也没有客人进来,所以没有开的必要。可现在一楼所有的灯都开着,把原本积满灰尘的空间照得通透敞亮,总是弥漫在半空中的灰尘也不见踪影。
好像一楼之下隐藏着另一个空间,现在原本的空间被抹去了,压在底下的那一层全新的空间被翻了上来。
那些成捆扎起来的旧杂志、废纸和揉得皱巴巴的旧书也收拾得服服帖帖,分门别类地放在一旁,皱起的书角都被细心地伸展开压平。书架旁边,正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干得热火朝天,有擦地板的擦书架的擦灯泡的,就连书架顶上的灰尘也细心地清扫一空。
干活的时候动作齐刷刷的,让人联想起过节划龙舟的动作,仔细听来还能听见小声的口号。这时候旁边又传来震耳欲聋的冲击钻的声音,瓷砖破碎水泥开裂,整个墙壁都在颤抖,一个没见过的眼镜男正握着冲击钻,给沾满旧报纸和胶水的墙壁贴瓷砖。
周毓被眼前这堪称震撼的场景唬住了,手里的创可贴轻飘飘落在地上,瞪大眼睛一无所觉。
“诶,鱼儿姐你下来啦?”林彻从一排书架中走出,他正在给杂志们分类,什么育儿教育母猪的产后护理好妈妈是怎样炼成的,甚至还把那些上面画着丰腴暴露的大姐姐们的涩·情杂志开辟了个专区,“鱼做好了?”
说罢他一拍脑袋,“诶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些是我的好朋友。”
那些忙得热火朝天的大汉整齐划一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庄严地整齐仪容,迈出一步,连成一片的脚步声震得整个店面都在簌簌发抖。那都是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大汉,肩膀一个个都是双开门冰箱,站在那里宛若一堵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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