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个一直热度不减的路明非vs赵孟华的投票比例,都在不经意从个位数比千位数,上升到了百位数比千位数。
虽然风评扭转的势头并不强烈,不好好调查根本看不出来,但路明非还是在自己的秘密日记本中留下了“谨慎谨慎再谨慎!”的尾注!
一门还好说,“观众”们多少有点反应的余地,但路明非要是把因【骇客宗师】的缘故已经被点满的英语、物理再这么做试试的?
试试就逝逝啊!
月拨开云雾,笼罩亿万雨滴的同时,白色的冷光照耀在天台的黑影身上,从脚蔓延到头,露出那遮掩面容的金纹面具,晕染着神秘的光。
叮叮!
子弹在指尖敲动,路明非想起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才叫一个真的心麻。
成绩的事情还好说,即使全部暴露了,也无外乎换个他其实是个学习天才,就是有点怪癖,懒得表现才装作平凡人的设定。
那接下来的这件事,才真的让路明非感到辣手。
有些不对劲的苏晓嫱,终是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叮!
子弹相撞的光,乍起清脆音,摇曳百公里的距离,接引一双铿锵!
铿锵!
竹尘四溅,苏晓嫱的身影宛若鬼魅,只是踏步闪身,便忽地闪烁在一位中年女人的背后,将竹刀落在了她的脖颈。
偌大的空间,寂静无声。
嗒!
被掀飞的竹刀翻滚着,重重敲在地面。
“苏小姐,是伱赢了。”声音因为剧烈的运动而有些沙哑,来自日本的女人拐着怪异的中文音调。
举手投降间的表情无奈,但还是赞叹出声,“只是几天而已。你的剑道天赋和反应速度,真的是太可怕了,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才不是天赋啊.”苏晓嫱闻言,不禁嘀咕几句。
轻敛金眸,忍着无聊寒暄一会儿后,转身离去。
推门走出家里新建的演武场,苏晓嫱咧出一抹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的笑,和客厅的父母刘伯打了个招呼,便以身上汗水太多为由,转身“嗒嗒嗒”上楼洗澡。
吱呀一声,苏晓嫱静静关闭房门,柔软中带上几分矫健的身体轻轻倚靠在门框上,将楼下那细碎的讨论声尽收耳畔,眸子里倒映着难言的空寂。
妈妈从欧洲回来了,日子逐渐回归了往日,虽有了些许别样的变化,但生活里大多数仍与以前无异。
可苏晓嫱却没告诉任何人,她总感觉,心里好像缺了点什么。
女孩轻轻将因对刀震出几分微红的手掌拢在胸口,不自觉地将胸膛湿漉漉的衣服捏出纠结的皱。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
“晓嫱怎么都不粘人了,变化好大啊。”客厅里,昨天才回来,不清楚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的苏母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回头质问苏景天,忧愁的目光下透出几抹怀疑。
她轻撑侧脸,言辞不悦,“景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也该跟我交代交代了吧?现在可是凌晨三点,正改睡觉的时候却在练刀,咱女儿到底怎么了!这么瞒着我,你几个意思?”
“嗨!上高中了,和以前比,有点变化不也挺正常的吗?”苏景天打着哈哈,也不正面接话。
“是吗,也对。”苏母轻点头,沉吟片刻,深邃立体的五官却露出了一抹呆呆的少女味,良久,她好奇地望向苏景天,“诶,对了,我出国前你一直说的那个项目,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这几天也不说了?”
原本雄心壮志说什么给她们母女打下一片江山,自信无比,现在倒好,突然就没声了。
“项目啊,”苏景天恍然回神,遮掩了眸中的忌惮与异样,“项目再说吧,出了些问题,得再合计合计。”
随后详装接电话的样子,招呼着刘管家出了门。
一经远离,确认不会被妻子听到,苏景天便变了脸色,“刘大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查到了,老李的确已经被抓住了,但想要见他,还需要不短的时间。”刘管家心灵神会,回神望了一眼看综艺的苏母,轻声报告间不由压低音,“另外,这一次的流程,前所未有的严。”
“越严就证明越不对劲,再结合警方严令密不外传的那栋大楼里的各种痕迹,就更可疑了。”
要不是他有些门路,他这位“受害者”的家属,都无法得知真相,真是岂有此理!
“刘大哥,尽量快些吧,迟则生变。”苏景天烦躁地点着一根烟,不自觉地摩挲着冰凉的打火机,“晓嫱的异常,也许只有从他那里,才能问出些什么了。”
别墅外的父亲点着烟,在细碎的雨雾里燃着无力的白,忧愁的目光纷飞,记忆起自家女儿苏醒的日子,以及那各处透露着的诡异。
浴室内的女儿仰着头,任由花洒中一帧一帧跳动的温热冲刷金色的眸,轻闭眼后,她对着起雾的镜子,咧动自己的嘴角,那简简单单的笑很平常,可她却怎么看怎么怪。
城市中央最接近天空的地方,路明非叮叮敲响子弹,百无聊赖地转动着那抹冰凉。
交错的记忆连贯起,那几天的事情。
9月24日,晴,气温25摄氏度。
在医院里昏迷近两个星期的苏晓嫱,终于恢复了神智。
“晓嫱!”
慌乱的步伐跌跌撞撞,衣冠有些不整的苏景天胡子拉碴着疲惫的面,冲进了独立的病房!
抬眼,便是一愣,连焦急的脚步都不由顿在了门口,似是有些不敢上前。
在秋的末脚里,窗外高耸的五角枫树,染上了深红的叶香,在带着些许凉意的风的吹拂下,哗啦啦的轻响,洒下终归于落泥的红叶雨。
清亮微暖的日光穿梭于叶的隙,畅通无阻地透过洁净的窗,蒙胧胧晕染在女孩飞舞的发丝周围。
虽然因为昏迷无法正常进食,但身着条纹病服的苏晓嫱却并无多少病态的虚弱。
她静静坐在那里,轻看着拢在大腿上的指。
白皙的手轻捏起飘在被褥上的五角枫,那因失水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叶就像是苏晓嫱此刻的内心,脆弱到稍加触碰,便会粉碎。
“爸?”声音有些沙哑,苏晓嫱缓缓回头,目中燃烧的鎏金色比日光还要灼人。
那天然的压制让苏景天的口腔中不由分泌起恐惧的唾沫。
轻撩耳侧的碎发,苏晓嫱的言语中带上了几分迷茫,
“如果,我是一个怪物的话,你和妈妈会”
“害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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