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木和独角兽毛做的。十一英寸长。弹性不错。挥一下试试。”
纳比尔拿起魔杖,还没挥动,奥利凡德就把魔杖夺了回去,给他塞了另一根:“……这根呢?金合欢木,火龙的心脏。十四英寸长,很坚硬。”
纳比尔接过它,心里怪怪的,他觉得这根魔杖要是短点会更好。
“不是这根。”奥利凡德夺走魔杖,“柏木的,凤凰羽毛,十三英寸长,很柔韧——试试这根,来,试试这根。”
他拿起魔杖挥舞了一下,空气里仿佛荡漾了一层无声的波纹。他还没来得及惊讶,奥利凡德又给他手里塞了一根魔杖。
纳比尔没有动,他说:“先生……我觉得这根魔杖太长了。”
柏木魔杖用着很不错,但他怎么使怎么别扭。
“嗯,孩子,你说什么?”
“魔杖太长了,我想我需要的魔杖比它短些……”纳比尔说,“大约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长,大概是这个数字——而且感觉没那么强烈。温和的力量,但不弱小。”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刚才那些话,发现奥利凡德轻轻皱起了眉,他的心一凛。
奥利凡德停下动作,有些吃惊,沉思着,他看了纳比尔好一会儿,喃喃道:
“是吗?哎呀,我想起来了,有这种说法……这样是特殊的,不可多得的。很难见到。真是位神奇的客人,看来你有自己的想法。”
他把纳比尔推到前面去,对着许多魔杖,问:
“告诉我你的感觉——感受一下,你觉得哪根魔杖是你想要的?”
看着面前一堆叠起来的盒子,纳比尔沉思,片刻后,他指着一个盒子,犹豫了一下,又指向另一个盒子:“……这两根。”
他只觉得这两个盒子看着比较顺眼。
奥利凡德很高兴地打开两个盒子,取出里面的魔杖,塞到他手上。
“相思木,凤凰羽毛,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长,弹性很好。”
他对着这根银灰色的魔杖说。
纳比尔看向另外一根魔杖,它是黑褐色的,在照耀下发着幽幽的光。
“……英国橡木,凤凰羽毛,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长,不易弯曲。”
奥利凡德解释道,他显然很喜悦。
“来吧,都试试看。”
纳比尔举起相思木魔杖,挥舞出一道弧线,奥利凡德魔杖店内突然变得灰暗,半空响起轰轰的雷声,灰暗的云层聚集在一块,他仿佛听见海浪声,闻到了一丝大海的味道。
但是……纳比尔皱了下眉,雷好像在尽可能打响,但他感觉它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努力凝聚乌云,却没能下起雨。
他用力挥舞了两下,半空的乌云似乎也在努力聚拢,不过最后还是失败了。纳比尔莫名感觉手中的魔杖有些委屈。
“可惜……”奥利凡德皱着鼻子说,“看样子它选择了你,你却没选择它。”
他把魔杖放回原位,半空的异象渐渐消散了。
纳比尔拿起另一根——英国橡木的魔杖。
这次入手,他忽然一阵喜悦:魔杖的喜悦,还有他自己的。
“选对了!”
他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看着魔杖,感到心底一阵热流涌动,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它——
明亮的银色光芒倾泻而下,把店里填满了,一个巨大的月亮吊在半空中。他抬头,看到月亮向四周发出幽幽的月光。一切寂静无声。
还不止——月光下方是一团黑色的影子,它在蠕动,试图碰到月亮,但其他人完全没注意。
“真美……”德达洛赞叹。
“就是这根!”奥利凡德喊道。
“哦,太棒了,太神奇了……哎呀……你叫什么?小巫师?”
“他叫纳比尔,奥利凡德。”德达洛大声告诉他。
奥利凡德把这根魔杖装在匣子里,用纸包好,似乎有些感动。
“真不知道怎么说,纳比尔,我第一次遇见。不过我的祖先肯定遇见过——像你这种的,由自己选择魔杖的巫师——而不是魔杖选择你。”
“这是极为特殊的,你受到它们崇敬……只有最优秀的魔杖才能竞争,这说明你的选择有很多……你是最受欢迎的巫师,任何魔杖到你手里都会服服帖帖。”
他把魔杖递给纳比尔,然后郑重地握住纳比尔的手。
“并且——英国橡木和凤凰羽毛,这个组合,说明你的直觉也很强大——
你会被很多人记住!”
纳比尔一瞬间脑子里过了许多事情,他面不改色道:“真神奇……谢谢你,奥利凡德先生。”
奥利凡德点点头,松开他的手。德达洛付给他七个加隆买下这根魔杖,两人离开了奥利凡德魔杖店。
……
到了咿啦猫头鹰商店,纳比尔买下一只赤色的长耳猫头鹰,几袋猫头鹰口粮,手里的东西已经拿不下了,还好德达洛先生总算意识到,一个十一岁瘦弱男孩的臂力,不足以支持这一大堆东西,他主动接过了猫头鹰笼,还帮他拿了一些书。
纳比尔给它取名“伊迪斯”。
伊迪斯是个沉稳安静的小家伙,就算德达洛冒冒失失晃悠着笼子,它也没生气地啄他。
检查完清单,发现东西都买到手了,德达洛不清楚在哪弄到一个小推车,让纳比尔把这些都放到推车上,推着走,这下他的手臂总算没那么酸了。
“我要去翻倒巷,你按原路返回,知道吗——别乱跑。”
“我记得路。”
“那就好,你可别乱跑!”
德达洛警告他好几遍才离开,大步走进那个奇怪的小巷里。
纳比尔望了望里面。
一个穿着破袍子的女巫正对他笑,手上的指甲又长又尖利,泛着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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