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却拉起宋时蕴和谢如故的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们先进屋吧,外头风大。”
宋时蕴和谢如故齐齐点头,跟着众人一道进人正厅。
杨氏坐下来,便解释起来,“时蕴,你爹如今正忙着朝政,还没回来,他走之前还让我同你说一声,若是你回来时,他还没回来,让你千万不要怪罪。”
宋时蕴淡笑,“怎么会呢,父亲忙朝政这是正事,”
因着宋时蕴的关系,小皇帝对平宁侯府还是有所倾斜,提拔宋清远去了吏部,做了一个有实权的官,不像以前是个虚职。
宋文思如今更是去了刑部,做了刑部尚书。
现如今的平宁侯府,和以前俨然没办法相提并论。
“对了,快将小少爷抱过来。”虞秋晚看着他们说话,想起来一件事,向旁边的下人吩咐道。
下人应声退下,不多时,奶娘就抱着一岁多的孩子,走了进来。
这是虞秋晚和宋文思的长子。
“时蕴,你难得回来,快看看你的侄子。”虞秋晚笑着,让奶娘将孩子抱到宋时蕴面前。
小孩子任由奶娘抱着,还算是乖巧安静,只一双明亮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似乎在好奇宋时蕴是谁。
宋时蕴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轻笑道:“我这侄子的面相,一看便是有本事的人。”
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玉符,挂在小孩子的脖子上。
“早就知道小侄儿,我便替他准备了一件法器,可以护他平安长大,便算是我这做姑姑的,晚来的见面礼。”
虞秋晚顿时惊喜道:“时蕴送的东西,那定然是一等一的好东西。”
她伸手戳了戳小孩子的额头,“既安,还不快向你姑姑道谢?”
既安才一岁多一点点,说话根本不清楚,但好像领会了虞秋晚是什么意思,他咧嘴对宋时蕴一笑,露出一口还没长全的牙齿,咿咿呀呀的,哼唧了一下。
宋时蕴跟着笑起来,“我们既安,真聪明。”
看着既安的模样,大家都跟着笑。
宋时蕴的目光,转而落在虞秋晚的肚子上,“这才多久,嫂嫂又怀了身孕,身子可还好?”
宋文思立即道:“每日都有请大夫来把平安脉,说是一切都好,不过今日还没请平安脉。”
宋时蕴下意识地问:“为何?”
宋文思嘿嘿一笑:“这不是知道时蕴你今日要回来吗,你的医术,我们都信得过,我就想让你给你嫂嫂看看,别有什么事儿。”
宋时蕴闻言,扬唇一笑,“大哥果真对嫂嫂好得很,我这还没回来,大哥就惦记着让我干活。大哥这心里,果然只有嫂嫂,没有我这个妹妹。”
宋文思不好意思地一笑,“怎么会……”
虞秋晚也替他解释,“他就是浑说的,时蕴,你别理他。”
“我就算不理他,也不能不理嫂嫂。”宋时蕴对虞秋晚展颜一笑,拉起她的手,“我就是跟哥哥开个玩笑,嫂嫂的身子,我还是得自己看过才放心。”
虞秋晚知道宋时蕴要做什么,格外配合地抬起手。
宋时蕴替她把了把脉。
虞秋晚三年二胎,确实有些快了,但是平宁侯府对她的养护,很是尽心。
虞秋晚的身子,倒是没什么不好的,反而很是康健。
听到宋时蕴这么说,平宁侯府的人,都跟着松了一口气,笑意更甚。
宋时蕴拿出来一个镯子,还有一个平安扣,塞到虞秋晚的手里。
“镯子是我给嫂嫂准备的,可以养身,让嫂嫂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
“平安扣,是给我未出世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的,让ta日日戴着,一生都会平安顺遂的。”
虞秋晚大喜,“那我就替孩子向时蕴道个谢,谢谢姑姑。”
宋时蕴弯唇笑了笑。
宋文思闻言,看了看宋时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那个,时蕴,你能不能看出来,你嫂嫂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宋时蕴有些意外地看向宋文思。
“大哥这是?”
宋文思怕她误会,连忙解释:“时蕴,你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更想要一个女儿,有了既安,若是再有一个像你嫂嫂的女儿,那便最好了。”
宋文思越说声音越小。
他不打算要那么多孩子,顶多两个孩子就够了。
这一胎,他就想要一个女儿。
宋时蕴闻言,打趣地看了一眼虞秋晚,“我就说大哥偏心吧,这心心念念的,都是嫂嫂。”
虞秋晚脸上飞起一抹红。
宋时蕴旋即望向宋文思,“大哥可以放心。”
宋文思一听,瞬间反应过来,惊喜过望,拉着虞秋晚的手,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还是虞秋晚不好意思,让他悠着点,他才稳定了一些。
宋时蕴和杨氏等人,俱是一脸喜色。
不多时,一行人重新坐下来闲聊。
杨氏给宋时柔挑选的夫婿,是弘农杨氏家的。
杨氏是弘农杨氏的分支杨家的人,宋时柔这婚事,也算是亲上加亲。
对方人品好,加上有小皇帝和定国公府,给宋时柔撑腰,这婚事定下来得很顺利。
“明希很受杨氏看重,他自己也是个有出息的,今年科举早早登科中状元了,来日你妹妹,定然是有福气的。”杨氏拉着宋时蕴的手,又看了看宋时柔,满脸欣慰。
宋文思和宋时蕴接连成亲后,杨氏心里最惦记的,就是宋时柔的婚事。
如今宋时柔也能嫁个好人家。
杨氏可以说是,一身轻松了。
宋时柔闻言,小脸跟着红了红。
宋时蕴见此,跟着笑起来,“时柔是有福气的,往后一切都会顺利的。”
宋时柔闻言,对宋时蕴一笑,“谢谢二姐姐的吉言。”
晚些时候,宋清远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后,便各自回去了。
晚间,宋时蕴和谢如故说了一声,便去和宋时柔闲聊。
宋时柔正等着她,看见她进来,便拉着宋时蕴的手,嘘寒问暖,絮絮叨叨,恨不得将这三年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问清楚。
宋时蕴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便见宋时柔几番欲言又止。
她见此,温声道:“怎么,还在想你姐夫的事儿?”
宋时柔被戳中了心思,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也没有……我就是总想着前些年,我做的梦。”
这几年,宋时柔偶尔也会断断续续,做一些带有预知的梦。
但是,宋时蕴离开前,交代过她,她不是玄门中人,不可插手别人的因果。
若是出事的话,因果算在她头上,是她承受不住的。
是以,宋时柔即便做了预知梦,也没在外面说过什么。
只是偶尔在午夜醒来时,她总忍不住想起,之前的梦。
那个,谢如故杀了宋时蕴的梦。
“我看得出来,姐夫对二姐姐……挺好的,二姐姐,是不是我的梦出错了?”
宋时蕴闻言,拉住她的手,温声道:“不是你的梦错了,你的梦只是不太完整而已。”
宋时柔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太完整?”
宋时蕴颔首,“你只看见了他拿着刀,好像捅了我,但实际上,他是在救我。”
宋时柔更迷茫了,“他是在救二姐姐?”
宋时蕴嗯了一声,“这几年我们在外面,经历过你做的那个梦,确确实实是你姐夫救了我。”
“这样啊……”宋时柔闻言,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宋时蕴笑了笑:“放心吧,一切都好,不必担心我,倒是你,现在要操心的,应该是你的婚事才对。”
宋时柔闻言,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母亲父亲对我很好,嫁妆都已经替我备好了。”
宋时蕴温声道:“那就好。”
宋时柔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二姐姐,我听母亲说,你这次回来,只打算待一段时间便还要走吗?”
宋时蕴点点头,“嗯,我不太喜欢京城,还是更喜欢山野,若不是为着你的婚事,我也不会回来。”
宋时柔闻言,却有些难过,“二姐姐,你这么一走,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了。”
宋时蕴弯唇一笑,“这个你放心,我跟你保证,每年回来一趟。”
宋时柔顿时高兴起来,“那太好了!”
宋时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半个月后。
宋时柔完婚。
在她回门后,谢如故和宋时蕴便再次离开了京城。
——这个,宋时蕴并不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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