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过去多长时间,闻笙每次看到林绥芬的时候,依然无法平静以对。

她站在那里,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了,竟有些不知所措。

“妈,你怎么来了?”周聿怀的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之色,很快又恢复如常。

临近春节,林绥芬几乎每天都会给儿子打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嘉州。好几次被烦得不行,周聿怀干脆推脱说工作忙,今年就不回去了。

万万没想到,林绥芬会一声不吭找过来江州。

“她怎么会在这里?”林绥芬的视线停留在闻笙的身上,脸色阴沉,踩着高跟鞋走进茶水间。

她回头看着儿子,声音在不知觉间拔高:“这就是你不回嘉州过年的原因?”

闻笙很快就明白过来,母子之间兴许有什么误会。她并不想掺和他们的家事,朝林绥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周总,林阿姨,你们聊,我先回去做事。”闻笙说完捧起咖啡杯,快步离开茶水间。

擦肩而过的瞬间,林绥芬一把拽住闻笙的胳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咖啡,朝她的身上泼过去。

滚烫的液体洒落在闻笙的身上,她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

“妈,你在干什么?”周聿怀脸色惨白如纸,冲上前护在闻笙的面前。

“阿笙,你没事吧?”

闻笙紧咬嘴唇,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个举动,彻底激怒林绥芬。

从前她就不待见闻笙,想方设法阻止两人单独相处。如今闻亭书已经不在了,也就没必要继续再装。

在林绥芬的眼中看来,自家儿子是人中龙凤,不是闻笙这种女人能高攀得起的。

以前不能,现在更不可以!

尤其闻笙还是害死闻亭书的间接元凶。

如果当年闻笙没有坚持留在学校过寒假,闻亭书就不会驱车前往燕京,在路上发生车祸。

“你到底要不要脸,居然跑到我儿子的公司勾引他,跟你那个偷人的生母一个德行!”林绥芬那里还有半分有钱太太的模样,指着闻笙便开始了破口大骂。

“你不是已经搭上傅家的那个私生子了吗,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儿子?”

“贱货生的女儿,还是贱货!”

周聿怀的脸色转为铁青,上前拽住林绥芬的胳膊,破天荒第一次吼了林绥芬,“妈,够了!我先送你回去,有什么到家了再说!”

儿子对闻笙的维护,就像给林绥芬添了一把火。

“你居然为了这个小贱蹄子吼我?聿怀,我哪句话说错了,以前她借着问作业勾引你,现在又一脚踏两船把你和傅家的那个私生子玩弄在股掌之间,手段高明得很!”

“她知道你现在当上老板,用尽手段接近你,居心可测。”

“像她这种寡廉鲜耻的女人,为了钱跟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亭书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她!”

此时周聿怀的脸色已经从铁青变为惨白,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妈,别说了!”

“我偏要说!”林绥芬的骨子里本就是泼妇,嗓门特别大,唯恐公司的其他人听不清楚。

“当初傅家的赔偿款,这个小贱人一分钱也不要,装什么清高!转过身,她就搭上杀人凶手的儿子,不就是看中傅家的钱吗?儿子,你听妈一句劝,千万别被她蒙了双眼!这个女人为了钱,什么事干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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