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区长官在圣城之上这件事,没错。

壹区长官邀请蒋心垣这件事,也没错。

但蒋心垣最终不是跟着K、穆裳和南柯一起上圣城的。

穆裳和南柯也依稀记得,蒋心垣并没有和他们一起变成小挂件这件事。

这本来是件重要的事,如穆裳这般领导者一定会深思。

但抵达圣城之后,因为遇到的事情太凶险,所以穆裳没有时间去深思这件事……索性,一切安排都是妥当的。

一直到后来蒋心垣再次出现在圣城之上,所有谜底揭开之时,穆裳才惊讶于林幼今天的安排。

原来一切反抗,都是早早准备好的。

这世上没有任何胜利的事是临时起意的。

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的。

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参与了蓄谋,有些人没有参与。

圣城之上,水晶牢笼里,陈水奄奄一息的瘫着。

他这两天经历的实在太多,如果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与现在这个位面里最强的力量打了一架,然后输了,然后沦为阶下囚。

虽然邻城的老鼠在危机来临的前一刻提醒了他,但那些老鼠来的还是实在太迟……

起码要早一天。

面对当前位面的最强力量,除非他早一天做准备并开溜,否则他绝对无法逃脱这种强大的绝对掌控力量。

水晶牢笼由黑色的万目筛网,和筛网内绝对触碰不到的晶核组成。

被万目筛网兜住的陈水,于疼痛之中还要忍受肌肤被割的感觉。

他不能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否则皮肤上就会出现细密的痕,他要及时变换动作,但是他身上的伤很重,每一次变换动作都像凌迟。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失败的任人宰割的狗。

看着方寸之间闪耀的光,他无法安眠,内心很难受。

其实如果单纯他是狗的话,没关系……

现在的问题是,是狗的,好像马上不止他了。

求生小队的人,很快都会陷入危险。

大家都来当狗吗?

这也太难受了吧。

也不知道林幼接下来会采取什么措施……

他看见的那个人确实是林幼,没错吧?

虽然只是模糊的一眼,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林幼……

迷糊的他像是发烧的病人一样。

因为万目网的存在还睡得不安稳。

他的精神力阈值已经低于往日的最低,整个人处于缺精神的状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就要出意外了。

他久违的陷入了梦境。

距离他上次陷入梦境,已经过去很久,他依稀记得上次还是在A市地下实验舱。

那时候林幼因为周洋洋的威胁,那个夏妈妈的录音机,在A市地下实验舱里发疯。

他当时也是用了非常非常多精神力,几乎倾尽全力,然后,就做梦了。

梦里,他梦见了父亲疑似癌症住院的场景。

然后现在,他又做梦了。

梦里,梦见了父亲确诊癌症之后的场景。

……

“水,这件事别和平说,我已经和医生强调了,就说是普通病。”

“好。”

“治不好就算了,水,我这几十年把你们养大已经可以安心去见你妈了,这么贵这么多钱,花在我这个没救的人没用,留给你们……”

“不好。”

“……水,你把你那录取通知书再给我看看,我再看看……”

“不拿,不给!我不读了!!这么贵就不读了!!!”

啪——

病情发作之后,陈父第一次打了陈水,一打就是一巴掌。

“你敢不读我明天就去死!!!”

陈父的说辞极其严厉,就和以往一样。

但陈水做不到和以往一样老实挨骂了。

陈水不知道为什么病魔总是缠上他们家。

小时候他还不懂事,妈妈就去天上变成星星了。

现在他懂事了,长大了,十八了,爸爸却也要去天上变成星星……

他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事发生!

就算他的前途尽毁!热爱消亡!!他也容忍不了再次参加至亲之人葬礼这种事发生!!!

他拿起桌上的录取通知书离开。

离别之时落的眼泪,是自母亲葬礼哭干眼泪后第一次落泪。

这次他来医院,本来是想给父亲看看他的艺校录取通知书的。

那是他一直很想考的学校。

父亲也一直很支持他。

他原本以为父亲能在看见这张纸后开心起来,然后那些疑似什么癌症就能消失……

结果,在父亲看见这张纸的时候,医生把他叫了出去,和他说,确诊是癌症。

……再次回到病房后,父亲很生气,和医生吵了一架。

医生叹了口气,默默离开病房。

而他站在父亲的病床边,和父亲聊起天。

其实他也不太记得刚刚聊了什么。

只觉得,他的生活总会在要好之前变坏。

这是一种诅咒吗?

还是对他精神力的考验?

他不知道。

但他在拿着录取通知书离开医院之前,又去了趟医生那里。

“医生,我知道这种事一定需要通知家属,但你已经通知我了,我就是家属,所以……你不用再告诉我弟了。”

在这点上,他和父亲的选择一样。

他知道弟弟的性格和自己的不一样,所以,知道这些烦心事越少越好。

“唉……你们……总之我们就是说普通病,不会说多的。”

“嗯,谢谢医生,您辛苦了,我还有兼职要做,该天我再买礼物来谢您。”

“不用礼物!你们!……唉……”

陈父住院之后,陈水就边学习边打工,就算高三时间紧,他也还是会去兼职,偷偷的。

陈父确诊之后,他已经高考完,录取通知书都寄来了,便可以不再考虑学习,直接打工。

原本的兼职不赚钱,他就去最赚钱的工作,辛苦也不怕,主要是赚钱。

当年拿着画笔天马行空的手,如今被沙石填满了缝隙,于肮脏的泥土中挣扎。

因为非常缺钱,他一天假也不敢请,除了有次带礼物去见医生然后被拒绝,然后匆忙路过病房看了眼陈父外,他就没再去过医院。

因此被陈一平痛骂是傻逼。

“爸都住院了你还天天往外跑?!你那些逼画就那么重要??!比爸的命还重要吗??!!”

陈一平愤怒的吼声回荡在很小的家里,陈水撒了个很难被容忍的慌……精进画技。

陈水说开学以后,会有一场更紧张的考试,所以他要磨练画技,一刻也不能停。

“对。”陈水这么回答陈一平:“所以医院那边,你多跑跑吧,多陪陪爸,让他开心点,或许病就能……”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