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李娴韵紧赶慢赶,还是在腹中胎儿满三个月的时候把书着好了。

耶律焱为了让李娴韵放心,亲自下令让得力的人负责印书等事宜。

他隔上一两天就会问这件事情,负责的人面对王后的事情本就不敢怠慢。

王后可是可汗的宝贝,谁敢得罪?

眼下可汗问得这般频繁,负责印书的人个个胆战心惊,更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不得不说李娴韵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等她腹中的胎儿过了三个月之后,便孕吐的很厉害。

常常把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皙白的脖颈上因为吐得太使劲了,充了血,有好些个针尖大小的红点点。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把耶律焱心疼坏了。

耶律焱都不愿意去上朝了,也无心处理公务。

他的女人都这般受罪了,他哪里还能分出旁的心思来?

可是李娴韵哪里会容许他耽误公务。

“夫君,你快去处理公务……”

李娴韵说着便伏在痰盂上吐起来。

耶律焱将她鬓角垂落的发丝别在耳后,用另外一只手顺着她越发瘦削的后背。

幽兰端着漱口的温水立在一边,眉头紧锁,满脸的担忧。

旁的侍女则端着木盆,拿着软巾,等着李娴韵净手净脸。

李娴韵直吐得脸红脖子粗,双眼通红,眼泪都出来了。

耶律焱心疼坏了,真恨不得难受的是自己。

待李娴韵吐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不吐了。

耶律焱接过侍女手中的水杯,放在李娴韵嘴边让她漱口。

李娴韵这些时日都没有怎么吃饭,又一直吐啊吐啊,胃里什么都没有。

方才吐了半天也只是吐出了一些酸水而已。

她口中发苦发酸,就着耶律焱手中的杯子,漱了几口之后,嘴里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嗓子好像塞了棉花,肿起来了,咽东西都难受。

耶律焱待李娴韵将嘴里的水吐出来之后,又把杯子小心翼翼地递到她的嘴边。

李娴韵摇了摇头,表示不再漱口了。

耶律焱这才把杯子拿开,接过侍女手中的软巾给李娴韵擦脸上的泪和额头上的汗。

一个人在难受的时候,心情也会很糟糕。

李娴韵嗔怨地看着耶律焱,“都怪你,让我怀孕,让我这样受罪。”

她最是善解人意,之前哪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自从孕吐得厉害之后,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

耶律焱心疼地看着她,说道:“都是我不好,咱就生这一个孩子,以后就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怀这一个孩子便让李娴韵受了这么多罪,他哪里舍得再让她受罪?

他满心满眼的心疼,李娴韵怎么可能看不到呢?

方才说那样的话,他定然是伤心坏了。

李娴韵心软了。

自从怀孕之后,她的情绪波动很大,有时候会莫名地伤心和烦躁,有时候会因为一点小事生气。

耶律焱之前就宠着她,现在看她难受更是宠爱得没有边儿了。

他一个九尺男儿在面对李娴韵生气发火的时候小心翼翼,任她说,任她咬,任她捶。

上次她吐得实在是太厉害,嗓子肿了,被刀割一般火辣辣的疼。

李娴韵越想越委屈,掩面嘤嘤痛哭了起来。

耶律焱都吓坏了。

他很少见到李娴韵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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