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将空饭盒交给师医生时,状似八卦地揶揄:“我听咱们院里的同事说,师医生好事将近啊?”

师夷长脸颊微红,眼神里充满甜蜜的回忆,在见到那张字条时,更是面露喜色。

“云医生,你可是我的报喜鸟了!”他恨不得蹦起来欢呼。

云苓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迷茫:“咋?这写了什么?”

男人想了想,反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索性借她的口宣布:“我和小菡,哦,也就是让你拜托带这个的甄护士,我俩要结婚了。”

他震惊雀跃的动静不小,科室里其他同事都被吸引过来,纷纷道喜。

“不愧是你啊,甄护士可是咱院里一枝花,就这么被你追到手了?”

“你咋说话呢?人家这叫郎才女貌!”

“不过我去过小甄家,她爹可……”

“怎么?她父亲有什么问题吗?你可得多说说,给师医生做个参考,这女婿第一次上门总会被为难的。”

师夷长也没有不开心,毕竟泼冷水的人是护士长,平时为人和善,热心肠一个,就是嘴快口直,并不是故意搅黄这桩婚事。

“咱们都住医院家属楼不清楚,我上次登门时她家大杂院的人都说,小甄她爹把娘俩的工资都抢走去耍牌,输了就喝酒打人,邻里邻居拦好几次了也没招儿。”

护士长叹气:“我看那家徒四壁的样儿,也不像是假的。师医生,你可得做好准备,到时候防着小甄她爹,可惜这么好一姑娘,继父就是不靠谱,白白拖累人娘俩。”

师夷长攥紧拳头,下定决心:“我娶的是小菡,又不是她爹。”

大家却持保留意见,这结亲结亲,结的是两家之好,除非婚前断亲,否则那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缘关系,怎么都躲不开的。

不过没人不长心眼,会在这时说教,嘴里满满的只有恭喜庆祝。

云苓垂眼,护士长所言与岳鸿进方才查的背景信息基本一致。

甄菡幼时被母亲收养,后随养母嫁到继父家生活,全家靠着她的工资和甄母偶尔打零工的钱堪堪过活。

而她因何成为深海里的小鱼,并未查明。

云苓想,或许继父是对方弃暗投明的一个动机,也是一个可调查的切入点。

不过,云苓不急,因为甄菡一定会主动接触她的。

敌进我退,敌动我静,以不变应万变,始终是至理名言。

果然不出她所料,翌日对方便随师医生来散发喜糖了。

云苓送上永结同心的祝福语后,回卧室第一时间拆开糖纸,蚂蚁般的小字记录着时间和地点——晚十点,楼后密林。

她神色懒散地靠着椅背,长腿交叠,微微扬眉,心道对方还挺着急。

自从岳鸿进上次被她说服后,针对钓鱼计划的安排和云苓的一举一动都已成为双方心照不宣的默认。

两次挫败后,云苓终于从被保护的王,成功蜕变为手握实权的将。

昏暗暮霭,夜幕渐渐低垂,东边几颗明星乍现,转瞬隐匿于厚重云层后,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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