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越挫越勇,但后来被打击的次数多了,也逐渐学会了坦然面对。
现在她的目标已经换成了班级第二的齐弦春。
云苓蹙眉听她讲述班里私下的嚼耳根,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乔瑞雪愈发滔滔不绝:“你也看到了我妈那样,我就奇了个怪了,我从小到大没有享受母亲的一丝温情,却还得因为她的母亲身份,别人就否定了我的一切努力,凭什么?这不公平!”
“……”
云苓嘴巴微张,完全没想到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激动,大概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平日里稳重老成的老班长形象,想必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恶意揣测和质疑。
长此以往,愤懑不平,毫不稀奇。
其实她的心结不难解读——因为靠自己的能力竞选上了班长,结果在同学发现她和付桢教授是母女关系后,便会发酵出非议与怀疑。
“她就全靠她妈吧?”
“没有她妈怎么能当上班长?”
当这些话在私下流传开来时,众人仿佛突然间都失忆了,全然忽视竞选班长是不记名民主投票和公开唱票。
云苓正想张嘴说些什么,就听见包厢门被敲了两下,岳鸿进在门外说:“带队的付同志说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让你们去她那儿取餐票。”
乔瑞雪没有哭,但眼眶微红,不知是气愤还是委屈,或许二者都有。
她粗糙地揉了一把脸,只一秒钟便恢复常态,又是那副古板老学究模样了。
淡淡说道:“走吧。”
闻言,云苓跟着下床,开门时看了眼门口伫立的男人,岳鸿进冲她微微点头。
果然,方才她就觉得走廊上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巧正是付桢教授。
啧,怎么会这么戏剧化?
火车包厢隔音作用几乎为零,方才乔瑞雪那般歇斯底里,想必作为母亲的付老师听得一清二楚。
怪不得明明到跟前了却没进来,这也太尴尬了。
要是只有她们母女二人还好,关键是旁边杵着她这么个外人,走或不走都蛮有存在感的。
她们两个学生的卧铺车厢在这节火车的最里侧,所以来得也最晚。
云苓从付桢教授手里接过餐票,偷偷睨了眼她的神色,依旧是一如往昔的沉默冷淡,至少从表情上瞧不出半点高兴或悲伤,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可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在乎,才会让她觉得格外古怪。
然而这是别人家事,被迫听了乔瑞雪的一通发泄,现在可真是一点都不想再掺和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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