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你们怎么才回来?”她听到门外动静,轻跑去迎接。
云父云母早就收到了信,知道她今天会回来,结果还是没腾出时间接女儿回家,心生愧疚。
云益正挂上谢玉真的长棉衣,神色难掩疲倦,惭愧自责:“苓苓,今天从西南军区医院突然转来了几例棘手的病患,科里一直开会商讨方案直到现在,所以没来得及去迎你……”
可云苓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背负的责任,自然在很早之前就理解了父母的不易。
医生的工作与生活往往难以两全,这没什么的。
“我都二十四了,难道一个人连自己家都回不了吗?哎呀,你们不用担心我,工作重要,病人更重要。”
她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掰扯太久,转而给父母介绍道:“这位是岳鸿进岳同志,组织上特地派来保护我的安全。”
云父云母很早就被上层领导告知过云苓的科研天赋,因此对于她身边出现这么一个人,接受远远大于忧虑。
连忙握手表示友好:“岳同志,谢谢您,以后就麻烦您了。”
对方剪了一头未到耳后的利落短发,眼见着她在“云苓”二字后签名,突然开口问道:“新生?”
但云益是个八面玲珑之人,即便面对岳鸿进这种死木头,他也能跟人聊出朵花来。
一位女同志主动上前,手指点了点讲台上的纸:“我是班长乔瑞雪,你先在签到表上写上名字,随便找个座位坐下,等一会儿院长和其他老师都会来讲话。”
“那其他人呢?”
乔瑞雪摇摇头,厚重镜片下的眉眼中多了几分探究,“咱们班目前只有两个新生,你是哈省那边的状元吧?我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名字,还有一个叫齐弦春,他好像是云省来的。”
谢玉真眉间散不去几抹愁绪,感慨万千:“你小时候懂事,不用大人操心,现在是想操心,也操心不上了。”
“嗯,在外面住,房子都安排好了。”云苓如实告知,除了工作内容,丝毫没有隐瞒。
谢玉真也不舍得女儿,本以为考上大学,以后就能在家长住。谁成想,当年十七岁的女儿一旦离家,再飞回巢便成了偶然。
两个男同志有一搭没一搭地客套,谢玉真将云苓拉到一旁,“我听说你不住校?”
对比父母二人的离别怅然,云苓无知无觉地坐在书房宽大檀木桌前,将系统资料库里的先进武器设备誊抄成册。
言下之意,无论是状元还是榜眼,在这个班级统统不作数。
从零到一不容易,可从一到零还不简单?
“岳同志,这些交给你。”
原来真的不是监视,而是他会错了意,从最初的轻视与不解,在此刻完全转变成了严肃的重视。
但学校因材施教,针对部分学生,适度地将学制缩短,华科大有少年班,医科大自然也有复合型人才培养班级。本质上还是为了尽快弥补行业内的人才不足,毕竟去年那场大地震彻底暴露了国内医护人员的严重短缺。
母女俩谈了许久,直至夜深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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