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清许坐在木地板的台阶上,昼眠也学他坐在旁边。

阁楼里的床是榻榻米,没有书桌,但台阶上的小平台放了毛毯,要趴在上面写字也未尝不可。

“你要给我看什么?”她语气闲懒。

辜清许拿出一个小玩偶,是一只唐老鸭。

昼眠感觉莫名其妙。

但辜清许把唐老鸭眼皮掀开的时候,昼眠敏锐的职业直觉让她发现了里面的摄像头。

辜清许解释:“没关系,已经断网断电了,而且是我父母小时候送给我的,现在这种型号已经被淘汰,连不上了。”

昼眠接过那只唐老鸭,憨憨的外表,已经泛卷的衣角,可里面却包藏祸心。

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轻声问:“为什么送给你这个?”

辜清许把唐老鸭的眼皮拉下来:“说出来你可能会笑我,我家里管控非常严格,从小我就没有自己的自由,他们怕我像别的男孩青春期那样上网浏览不正当网址,于是安装企业级防火墙,我浏览什么网址他们都看得到。”

本来该抱歉的是昼眠,他却更像做错事的那个人。

“这不是你父母不好吗,和你有关系?”她把那个玩偶从他手中抽出来,随手扔向垃圾桶。

她甚至能想到辜清许红着脸问她怎么这都敢看。

她一如既往面不改色地说这种话。

母亲在律法上的严谨,也放在了生活中,对所有人锱铢必较。

昼眠好像有经验了一样,低头往下看,辜清许像被火烧了,她还没看到的时候,就一把捂住她的眼睛。

听起来滑稽,可昼眠没有笑。

辜清许麻木地点点头:“嗯,先起来好不好?”

“I"ll reach out my hand to you(我会伸出双手迎向你)”

玩偶稳稳落进垃圾桶里,唐老鸭的眼睛早已黯淡无光,终于结束了束缚他人的使命。

昼眠松开他的脸:“听到了吗?”

但她出奇意料的不说话,就静静地被他蒙上眼睛。

好像知道已经碰到他的临界点,再往上碰会出事。

昼眠点点头:“气氛都到这儿了,是不是应该接吻了?”

辜清许被她的闪电脑回路激到,忍不住绷紧了脊背。

她的眼睛被男人死死蒙住,辜清许浑身僵直把她挪到旁边。

是海妖在拉着他往下坠,沉迷进漩涡与深海,用迷幻的爱意。

她也不问他愿不愿意,扶着他的肩膀,窗外星光闪烁,云层漂浮,跨坐到他大腿上。

辜清许笑了笑,轻声细语,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我母亲很喜欢吃海带,但每次端上桌,我都不碰,有一次她硬塞进我嘴里,我昏迷进了医院,我母亲才知道,我不爱吃海带是因为吃海带会头晕,而原因是过敏。”

“I"ll have faith in all you do(我对你所做的一切深具信心)

“Just call my name(只要你轻唤我的名字)

辜清许像水族馆玻璃里的海豚,无论如何越不出那片玻璃,他眼中有哀恸和温柔:“你太美好太平静了,我有时候会觉得你身边的世界就像一个梦,情绪平稳,没有羞辱,没有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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