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深处的早餐店,不远处停一辆劳斯莱斯和一辆低调红旗车。
小张和庄明站在车边安静守岗,都是不抽烟的人员,无聊到只能看天空飘雪。
落着薄雪,早餐店门口是一张很有年代的木桌,街边是干枯的树枝。
周向群和周律沉自木桌前面对面而坐。
桌上是两碗热腾腾的羊肉面汤,两杯淡甘的花茶,一碟刚炸出锅的油条。
简单,标配。
黑色夹克大衣的周向群撕开木筷子,慢条斯理对好,才递给周律沉。
族谱里,作为家中长子,他一向习惯盼他安好。
“谁惹我们二公子生气,夜里究竟喝了多少酒,这么冲动可不像你。”
在周向群的印象里,老二向来不会屈尊挥出拳头,庄明会出手,轮不到他冲动。
事已经发生,这是哪根筋不对劲了。
想想,“沈家那丫头?”
周律沉接过筷子,“没有。”
周向群睇他,不戳破他的情绪,绕回主事,“碰他程锦川,实在是有辱斯文。”
周律沉迈开长腿,迎向周向群的视线,“你等他下次撞你膝盖骨上?”
周向群尝了一口面,举止谦雅斯文,哪怕是在笑,眼底一贯的毫无波澜。
“他猖狂是他的事。”
说完,油条推至周律沉面前。
周律沉没什么兴致地问,“姓闵的呢。”
周向群:“他们不搭程家这刺茬儿,如今,小孩都不能玩到一处,姓闵的责任感重,更喜欢独善其身。”
周律沉懒得再说话,执起花茶品一口,多年不来,还是那个味道,没味儿的味道。
寡淡至极,偏周向群最爱这一口。
一顿早餐吃完。
周向群拿起脚边的保温水壶,认真整理衣摆,“老二,去开钱。”
这顿早餐,36块。
周律沉一边扫码,一边皱眉。
老板认识两兄弟,“您也好久没来了,面儿15一碗,油条2块,茶2块,周先生一有时间就来,我十几年没换过价钱了。”
周律沉撑开伞挡雪,单手抄兜,不说话吧,总是冷漠又无情。
抓保温杯的周向群忽而笑出声,悠悠一句对老板道,“他今儿没雅兴,没人来哄他,哪有胃口吃早餐,可别招惹他了。”
老板笑着挥手,目送两位的英姿阔背,就这么离开小店。
分自坐进自己的车,一前一后离开窄胡同路。
天正好亮,两辆车在岔路口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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