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点点头:“就算要登报,也得等北平的人抓完了,再登。”

“此外,还有两个疑点。”

她指了指那张照片:“这不是吴铭的近照,他伤势未愈,比照片上憔悴的多。”

“而且,你说吴铭和天津的同僚,几乎是同时失联的。”

“就算吴铭一到天津就投敌,集结力量、过去抓人,难道不需要时间?只怕做不到同时失联。”

“如果吴铭在北平就已投敌,那他干嘛不先把我们抓了,而是舍近求远,先去抓天津的人呢?”

老六已被绕晕,他怔怔地看着顾云:“所以……”

“所以,我推测吴铭既没有投敌,也没有没抓。”顾云总结道,“横竖今天走不了,咱们且等到明天再看。”

“但有件事,必须今天去做。”

“我记得,天津保安团其实就是东北军组成的,你在那边有没有熟人?”

话题转换的太快,老六愣了愣,才说道:“有,他们团长王一民,是我的老上级。”

“那好,你去通知他,就说鬼子马上要在天津组织第二次暴乱,规模大概两千人,让他多加注意。”

“真的?”老六再次懵逼,就连苏梦卿和林晋荣也站起身来。

他俩从小在天津长大,那边还有不少亲朋好友。

“对,你们也去通知,让他们好生防范,能避则避,”顾云严肃道,“这两千人都是匪类,骚动只怕不会小。”

“乔治已经回天津去了,”林晋荣惶急道,“我马上去打电话。”

三人飞也似地出了门,顾云总算捞到个喝水的功夫,赶紧端着凉透的茶盏灌了几口,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茶水刚刚下肚,门又被敲响了。

“团长在吗?”却是陈礼的声音。

他怎么来了?

顾云有些诧异,警署那边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这人昨天忙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这会居然有空过来,总不能是把枪落在地道里了吧……

她起身开门。

“我刚刚审问完俘虏,有個重要发现,”陈礼一脸严肃,“小日本打算在天津搞破坏……你已知道了?”

他瞧见顾云神色如常,便没有继续往下说。

“对,“顾云点点头,“只知道大概的人数和目标,还有组织者,行动的时间还不知道。”

“我已经告诉老金了,他可能还没来及同你讲。”

“别提了,我从昨晚到现在,就没出过警署的门,他能找得到我才怪。”

陈礼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事不能让小鬼子得逞,否则平津永无宁日。”

“对,我打算明后天就去天津,”顾云赞同道,“你要么在这休息会?地下有现成的床铺。”

“算了,我那一摊事呢,得回署里去,”陈礼摇摇头,“对了,还有个事情……”

他犹豫了片刻,才说道:“钱凛……应该在地道里,藏了一箱金条。”

顾云无所谓道:“那人临死前也和我说过,可林晋荣今天带人找了一天,都没找到,多半是假的。”

“不太像是假的,好几个俘虏都看见那箱子了,口供细节都对的上,”陈礼思索了一会,“那地图还在吗?”

顾云掏出张地图,小心地铺在桌子上。

倒不是怕把地图撕了,而是这房子里所有的家具,都朽烂得差不多了,一个弄不好就容易塌下来。

陈礼端详了片刻,取出铅笔,在上面画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

“我分析过口供,箱子的大致位置,应该就在这个范围里。”

顾云探头一看,发现圈子里有十来个房间,数量倒是不多。

于是笑道:“那行,我再找找看,找到了给你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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