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富裕如河湾地的贵族,属于春天的骑士们,绵延千里的玫瑰大道一经建起就很少休整。
从旧镇到苦桥短短的路程是曾属于园丁家族的古道也许修建的钱财出自旧镇的海塔尔,从苦桥再到君临的新道则出自“人瑞王”杰赫里斯·坦格利安一世,流传的诗歌和学城的厚重史诗大多着重记载他在七国范围内修建国王大道的丰功伟绩,而事关七国旧时大道的整修和扩展却只占了寥寥数页。
苦桥下的曼德河浑浊的水流流淌,简单的木牌斜落在苦桥的一端,边缘还缺了一角。
红金狐狸的旗帜在苦桥的城堡城头摇曳,光彩夺目。细数城头的旗帜数量,佛罗伦的狐狸远远超过了卡斯威家族的黄色半人马,尽管后者才是苦桥之主。
阿勒肯·佛罗伦静静站在桥的另一头,蹲下身子,将牌匾扶正。
“反抗暴政的英雄,七神将永远注视他——‘伐木工’渥特”牌匾上文字如此写道。
阿勒肯清楚这段历史,这地方原本叫石桥,没有任何的历史寓意,直到教团武装起事,支持教会的穷人集会有接近九千人聚集于此,与“残酷的”梅葛的国王军决战。
不自量力,阿勒肯并不像教会的某些修士对此大放褒词,在他看来一群缺乏训练和纪律,穿着些煮沸的皮革和生锈的钢铁碎片,企图用木棍和农具强渡曼德河的农夫就是自寻死路,在王家军队的骑士和侍从面前不堪一击的形容都是褒扬。
结果自然是一边倒的屠杀,据说鲜血淋漓达二十里,有的吟游诗人还称是二百里,将苦桥周边的城堡和河水全都染红,有人甚至把河道淤泥满布的缘由也归咎于那场战役。
阿勒肯·佛罗伦站起来,自己的父亲自从群丘之战失去踪影之后,寄信给自己,趁高庭与多恩作战之际,约定在苦桥汇合,东进支援史坦尼斯国王。
而他自己,自从加兰·提利尔从黄金大道撤兵之后便一直带着佛罗伦本部人马驻留苦桥。
阿佛伦站起身,远眺桥的另一端。
无数旗帜竖立,佛罗伦的红金狐狸占据多数,其余的均是骑士的个人勋章以及亮水城封臣的旗帜。
尘土在眼前滚滚,数骑奔驰而来。
为首的身形高挑瘦削,银灰色的头发很是醒目,胡子修剪得又长又尖,就像是狐狸的细下巴。
艾利斯特·佛罗伦,他的父亲。
阿勒肯轻咳两声,向他们迎去。
“时候到了吗?”阿勒肯对战马上的父亲说。
艾利斯特点点头,甩了甩身后的红色披风,“召集全军,国王需要我们。”他只是轻声下了命令便纵马而去,朝着苦桥的城堡前进。
阿勒肯没有作声,兵败黑水河和夹击泰温·兰尼斯特的命令近乎同时过来,他佩服史坦尼斯的勇气,这位劳勃的二弟配得上君王的称号。
但是……阿勒肯轻轻叹气,他是亮水城的继承人,需要为家族服务,而史坦尼斯大势已去。
他看着艾利斯特远去的背影,神情愈发坚定,即便这违背父亲,背叛赛丽丝王后,但是为了亮水城,为了佛罗伦,代价值得。
阿勒肯回过头望向苦桥下的逝水,浑浊的激流里埋葬的尸骨太多太多……
他不希望佛罗伦被纳入尸骨名列。
……
似乎诸神也在与史坦尼斯作对。
“碎剑”提蒙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他本以为雨季已过,但脚下的泥泞和漫天的飞雨并未印证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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