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少女号静悄悄地停靠,像极了裙摆翩翩起舞的少女,随着河水摇晃,时不时冲撞到岸边,发出沉重的磕碰声。
修女的胳膊弯儿挂着篮子,里面是换洗的衣服,棕色的长发轻拂在风中,仿若行走水面。
嘘出的口哨声从含羞少女号的甲板,以及河港的木桩旁传过来,船上的水手拼命地吹,竞赛一样吹着口哨,试图吸引修女的注意。
莱摩儿修女喜欢到河里沐浴,就如同七星圣经里众人传颂的虔诚修女一样,洗净人间污泞,把纯洁交由七神。
莱摩儿抬眸向甲板上瞥过去,含羞少女号那边立刻传来一阵欢呼,所有水手都以为修女在看自己,纷纷向身旁人炫耀。
“莱摩儿女士侍奉七神,这样的戏弄不大好。”
这话里有明显的忿恨,同样,稚嫩和冒失也蕴含其中。
说话的人走到甲板边上,看起来好像深蓝色的双眼看向即将上船的莱摩儿,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身上的衣服很干净整洁,但制式和周边水手别无二致,他安静地待在水手周边,嘈杂喧闹包裹着他。
若是旁人看到,大抵是把他看作一个样貌出众且爱干净的水手,看起来虽然高大,青少年的脸庞告知他身体并未发育完全,还可以更高,还可以更壮。
蓝紫色的长发并不多见,但对于见惯了形形色色人种的水手而言,这并不奇怪。
莱摩儿修女看了他两眼,没有多言,踏上了甲板。
“小格里芬,你父亲找你。”
修女靠近他,周围的水手自觉地让开一条道,眼里的目光看不出之前的戏谑调笑,对神灵的敬畏充溢着眼眶。
水手们大多敬神,小格里芬心想,走船的生活报酬丰厚,但也许一股小浪花就能把之前所有的筹备和努力打成泡沫。
而莱摩儿女士,是自己信仰的老师,七神的信徒,虔诚的修女,自然受水手敬重。
小格里芬离开了甲板,朝含羞少女号的船舱里走去。
推开船舱的门,一张简陋的羊皮地图摆放在小小的桌案上,桌前的人正用火柴点燃蜡烛,霎时屋内变得通亮起来,烛火的光照亮了羊皮地图,小格里芬凑近一看,果不其然,又是一张行军布阵的图。
“这是什么?”小格里芬问。
父亲抚摸着地图,感受羊皮的材质,“维斯特洛的新鲜事。”
当维斯特洛的字眼从父亲口中冒出来时,小格里芬的瞳孔明显地放大,他咽了咽喉咙,开口问:“是什么?”
父亲盯着地图,“伊利里欧转交给我的,一张两军对垒图。”
“哪两军……”小格里芬刚说出口就后悔了,父亲更希望借此考验自己在哈尔顿那里到底有没有白学。
地图很好辨认,维斯特洛家族的旗帜在里面一目了然。
其中有三面旗帜最为显眼,小格里芬伸手指过去。
银灰色的冰原奔狼,“北境的史塔克,”
跳跃于红蓝条底的银色鳟鱼,“河间地的徒利,”
还有……小格里芬指向另一军阵的最大一面旗帜,蓝白交互的新月猎鹰,“谷地的艾林。”
“红彗星之战,”父亲刻意压低声音,但在船舱里依然显得很大声,“艾林家族歼灭了史塔克和徒利的大部分军队,俘虏罗柏·史塔克,占领奔流城,一国并吞两境……”
小格里芬皱起眉,“这不合王国传统……”
“坦格利安都已不再主政,何况王国传统?”父亲看了小格里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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