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种看似占据了卡林湾,但却对周围的一切毫无了解,全然陌生。
留守卡林湾三座孤塔的拉弗·肯宁心想,他站在森林之子塔上,少了一半的塔尖把北地和沼泽的冷风灌了进来,风里还有着从南边黑色沼泽传来的腥臭味。
里面肯定混杂着几个铁种尸体的臭味,该死,都是肯宁家长船上的好水手!拉弗心里愤恨地想。
该死的泽地人,他们是怎么在满是毒气的绿沼泽里冒出一个头,用尖锐的短矛洞穿铁民的脚腕,再拖拽到沼泽中淹死的。
即便拉弗派出再多的斥候去搜查都搞不清楚泽地人的作战方式,最后经历几队斥候的失踪之后他才得出应对泽地人游击的方法。
窝在卡林湾的塔楼里,闭门不出。
拉弗把手中把持的斧头丢到塔楼的城墙边,揉了揉眼睛,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卡林湾南边黑色沼泽的毒气会渗入眼睛,把人逼得七窍流血,折磨至死。
身边的铁民士兵大多瘫软在地上,脑袋轻晃晃地斜落在一边,闭着眼,饥肠辘辘。
拉弗看着这一幕,忧心忡忡。
补给是个大问题,北面的村庄被波顿先前赶来的骑兵统统用火烧了遍,大火燃起的黑烟即便在卡林湾的塔楼上也清晰可见,这迫使村民不得不离开家乡,北上到其他领主的土地谋生,剥皮人毫无怜悯的坚壁清野几乎切断了铁民北上寻找补给的可能,他们只好靠向南打猎谋生。
开始还很顺利,直到这群深居颈泽的泽地人突然冒了出来,打了他们措手不及。
“扑棱!”卡林湾的上空,渡鸦支棱着黑色翅膀,捡了塔楼一处木梁落了脚,尖尖的鸟喙整理着身上的羽毛。
身边的铁种眼里好似放了光,小心翼翼挪过身,伸手拿起短弓,对准渡鸦。
“咻!”箭矢直直地插入渡鸦的身体,它只是轻叫一声就抖落掉地,死去时身子完全蜷缩在一起,脑袋埋在羽毛里。
“在这个破烂地方最值得行古道的东西就是这些,北境这烂地!”铁种士兵出声叫骂,径直捡起渡鸦,把箭矢拔了出来,在不确定有支援的情况下,真是一点都不能浪费。
渡鸦爪上显然绑着信,“船长,信。”士兵把信递给拉弗。
史塔克家族银灰色的奔狼标志印在信封的表面,拉弗皱起眉,拆开了信。
“哗啦啦!”塔楼上突然一阵翅膀扑棱腾飞的声音。
铁民纷纷站起身,仰头看过去。
无数渡鸦似乎在这片熟悉的塔楼上嗅到了陌生与危机,齐齐展翅高飞,离开了这片不毛之地,朝南方飞去。
这几乎成了黑色的幕布,炫目地挂在铁民的顶空,不舍得将天边的一丝光亮让出。
拉弗张着嘴,转过身,忌惮地看向南方。
“给派克城寄信,”拉弗吩咐身边人,“我们需要更多的支援。”
……
孪河城,艾林家的蓝白猎鹰旗帜和佛雷家的渡桥双城旗帜迎风招展。
琼恩·格拉夫森站在北堡的城头,向南边的国王大道张望着,神色焦急。
直到马蹄踏尘的震动声传来他才收敛了神情,格拉夫森深吸口气,手里攥着厚叠叠的关于孪河城财政收支的报告。
阿提斯·艾林公爵把河间地这么重要的城堡交给自己,交给格拉夫森家管理,这种莫大的信任琼恩·格拉夫森发誓要以最认真的态度对待,一刻也不松懈。
“把城门打开,我要亲自去迎公爵。”琼恩·格拉夫森抖了抖身上的锁甲,在侍从捧着的水盆里泼了泼水到脸上,快步朝城下小跑走去。
城门敞开,之前遗留下来的大战痕迹早已消失无踪,孪河城北堡的城门焕然一新,金属雕刻的艾林家鹰隼在城门的两侧傲然展翅,过去佛雷家橡木的成分已经被完全剔除,取而代之的是坚硬的钢铁。
阿提斯·艾林摘下半盔,翻身下马,径直朝着城门走过来。
琼恩·格拉夫森长吁口气,低头捧着大叠的书信报告,微微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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