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经过挤出法等各种方法,方才加工成为塑料薄膜。
等到搭建大棚的材料有了,再用稻草编织一些保温的覆盖物,用以夜间保温,基本上就可以栽种各种瓜果蔬菜,甚至粮食。
比如最近得到的玉米。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卢传廷仰首望向西边,那是应天城的方向。
已经快进九月了。
夜风萧然,寒冷的空气稳坐云端,赤足奔向了江南。
露珠迟钝,在冷云之中翻滚作妖,猛然扑向了人间。
落地生根后,化作了洁白的寒霜!
镇江守城的清兵裹紧了身上抢来的衣服,可是粗麻布衣,又怎能抵御霜寒。
城里的稻草早被搜刮干净了,变成了战马的饲料。
本来在身下垫上一把,会起到保温的效果,冷夜,就会变得不再那么难熬。
围城已经快十天了,城外的敌军一点撤退的迹象都没有。
每天架在城门口的白面馒头,看上去真香啊,让他们都有些想投降算了。
可是不行啊。
都是一个盯着一个各自防备着,一旦逃跑,天知道哪个该死的家伙,会冷不防的来上一箭。
还好,围城的敌军顾忌百姓并未攻城,不然估计镇江城连一天都守不住。
夜风凌凌,平添了几分寒意,城门前突然传了一阵呼喝之声,伴随着几声惨嚎和对面火器呼啸的声音。
清兵连探头出去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好几个想探头看看的,就是这样被打爆了脑袋。
他们紧紧衣服,压低了身子。
城下传来嚎叫声,有些凄惨。
“快来人救我,我乃贝勒爷帐下‘甲喇额真’瓜尔泰,有重要的军情。”
城头上值守的牛录问道。
“哪个贝勒爷。”
缩在城外沙包后面的瓜尔泰有些愤怒。
“还能有哪个贝勒爷,当然是博洛贝勒爷,老子腿被他们打伤了,快点把老子弄进去。”
闻听是博洛贝勒,城上的守将惊喜交加。
那可是李成栋和孔有德的顶头上司,无论这些清兵分属哪个部分,都是归属博洛麾下。
城头上裹紧衣服装死的清兵,被一个个的踹醒。
“快去,赶一批百姓、掩护他进来。”
城门前一束白光扫过,见出来都是些衣衫褴褛的百姓,没有开火,任由他们把人接了进来。
瓜尔泰一进城,便大喊着要见守将,众清兵只好将他架起,匆匆送去了西门军营中。
李成栋自然认得此人,当听到贝勒爷在应天城、被压制的不能出城时,懊恼的把营中的几案一脚踢翻。
如今的局势举步维艰,他倒是想投降,可城外的敌军非要让他这首恶伏诛。
自缚求死当然不是他的风格,唯有拼死抵抗,静待时变。
李成栋想起自己投清以来的遭遇,每天都活得唯唯诺诺,像条摇尾巴的狗,自己都觉得恶心。
以前他跟着高杰的时候,虽然高杰也很跋扈、残暴,但也从未如此的毫无尊严。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突然间,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紧咬的齿缝中迸射出缕缕怪音,一步来到了瓜尔泰的面前。
五指化作了铁锁,与清将的脖颈尺度合适,猝不及防之下,甲喇额真被他如同小鸡一般的提了起来。
“说,贝勒爷是不是准备不管我们了。”
瓜尔泰连连摇手,扼住的咽喉让他无法开口,腿上传来的剧痛,更是让他汗如雨下。
脸色渐渐变得青紫,眼珠倏然露白。
他直觉的灵魂正在慢慢的离他远去,死亡的气息,无声的笼罩了全身!
李成栋见他似乎有话要说,铁手泄去劲道,用力的把他掷在了地上。
“说!应天是不是随我们自生自灭!”
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地狱的甲喇额真坐在地上狂咳不止!许久之后,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他瞪着李成栋喝骂!
“当然不是,你这个疯子,如果不管你们,老子就不会历经万难来到这里。”
闻言,李成栋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大声问道。
“那贝勒爷准备怎么办。”
瓜尔泰答道。
“贝勒爷令你们突围。”
李成栋眼睛猛然收缩,微眯着眼眸死盯着他,表情在烛光的暗影里阴鸷异常。
“突围?!”
若是能够突围,他还至于躲进这镇江城里。
人被逼急了,就会变得极端。
何况,他本身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李成栋‘歘’的一下抽出腰刀,准备劈了面前的这个甲喇额真。
瓜尔泰顾不得腿间传来的剧痛,连连倒退。
“且慢,且慢。你先听我说完。”
李成栋好似没听见一般,提着腰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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