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密王子愣道:“我说的不对吗?”
年老蒙古人叹道:“你太小看汉人的谋略了,知道什么叫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吗?”
哈密王子摇了摇头。
年老蒙古人道:“他们每天晚上都用鼓乐声骚扰,然后某一天真的夜袭大营,如果是您,能够招架吗?”
哈密王子脸色一白,摇了摇头。
“那要怎么做,才能应对这种计谋呢?”
年老蒙古人道:“除了每晚都严加戒备,我暂时想不到别的法子!”
“那还怎么睡觉呢?”
年老蒙古人没有回答,露出沉思的表情。
第三天夜晚,鼓乐声刚响起来,便立刻停了。
哈密王子急忙来到谷口,抬头看去,只见一群蒙古人正站在沟壑一边,朝着对面吹鼓乐的敌人射箭!
哈密王子哈哈笑道:“不愧是青铁,立刻想到了对付的法子!”
年老蒙古人淡淡道:“不,这没用!”
话音刚落,一阵“啪啪啪”的声音响起,射箭的蒙古兵倒下一排,对面那群拿着木棍的士兵又出现了。
蒙古兵不甘示弱,射箭反击。
双方隔着壕沟,一方用弓箭,一方用木棍,对射了没多久,蒙古兵败退,逃回营帐。
又过了一会,鼓乐声又响了起来。
哈密王子苦笑道:“想不到青铁也会有这般窘迫的时候,汉人军队真是可怕!”
第四日清晨,江都军忽然一改常态,主动朝蒙古大军冲锋。
扩廓帖木儿沉着应战,摆出守势。
年老蒙古人眯着眼道:“江都军主帅还是太沉不住气了。如果再过几日冲锋,扩廓大军必定疲劳至极,无力抵抗。现在却还早了些!”
哈密王子兴奋地道:“您是说扩廓会取胜?”
“说不准,现在决战的话,两边都有胜利的机会,攻方比较吃亏!”
战斗进行到正午时,局面依然难分难解。
就在这时,战场忽然出现异变,王保保右翼一支人马忽然后退,包抄到中军后方,袭击王保保中军!
就在同一时候,江都军中军全线进攻!
王保保中军腹背受敌,很快被冲垮,右翼也被冲破,只有左翼还在坚持。
前面僵持几天,都不分胜负,眼下却在一瞬间,战斗就决出了胜负!
哈密王子失声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年老蒙古人双目如鹰,冷冷道:“扩廓帖木儿手下的部将背叛了,这才是汉人最擅长的手段!”
一名随从道:“殿下,国师,战斗即将结束,咱们赶紧离开吧!”
哈密王子深吸一口气,道:“走,咱们返回哈密国,我需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告诉父亲!”
山谷南边一处山腰,张青山欣喜若狂,呼喊道:“赢了,我们打赢了!”
哈达急忙拉住他,道:“快找个地方躲起来,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马上他们就要清理战场了!”
张青山连连答应,几人躲在山上,足足等了几天,山谷的军队才全部离开,他们朝着长安返回。
秋夜,月残星疏,冷冽的北风吹荡在营帐中。
王振威掀开帐帘,大步进入蓝玉的营帐。
刚要开口,忽然瞧见帐内情况,眼珠瞪得像猫头鹰一样。
“你在干嘛?”
昏黄的烛火之下,只见蓝玉正光着屁股,端着水盆朝身上浇水!
水是冰冷的,现在已是秋末冬初,这里又是关中苦寒之地,没有哪个正常人会用冷水浇自己!
蓝玉刚把一盆冷水浇下,呲了呲嘴,打了个颤,用手臂飞快搓着皮肤,道:“废话,当然是洗澡!”
王振威撇嘴道:“这种天气,用冷水洗澡?”
“少废话,有屁就放,没屁就滚!”
王振威哼了一声,道:“我来找你,当然有事了。刚刚兰州传来军情,徐元帅打败了王保保!”
蓝玉眼中闪过一道异芒,快步来到王振威跟前,抓住他手臂。
“怎么赢的?”
王振威后退了一步,瞪眼道:“你先把衣服穿上行不行?”
蓝玉催促道:“别岔开话题,快说!”
王振威道:“听消息说,我军与王保保大军在黄河西岸大战,徐大帅白日采取守势,到了夜晚,就派人隔着壕沟,又是击鼓又是奏乐,扰得元军无法安睡!”
蓝玉目光一亮,道:“这是打草惊蛇,以逸待劳!”
王振威笑道:“对啊,三日之后,徐大帅一鼓作气,全军压上,王保保仓促应对,手下又有部将叛乱,结果惨败而逃,只带着一万多残军逃到中兴府去了!”
蓝玉愣道:“王保保部将叛乱?”
“这个嘛……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蓝玉点点头,道:“肯定是用了反间计之类的招数,咱们身在局外,所以看不明白!”
王振威道:“咱们前几次请命攻打李思齐时,陛下说先解决了王保保,再去解决李思齐!如今王保保败退,总可以收拾李思齐了吧!”
蓝玉笑道:“原来是为这事,难怪这么急着来找我!”
王振威道:“你快穿好衣服,咱们现在就去见陛下!”
“急什么,你也不瞧瞧现在什么时候?”
王振威抓了抓头,道:“”那就明日一早,再去找陛下!”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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