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泉正思索之际,杨三枪忽然进入书房。
“陛下,门外有几名百姓要见您,其中一人说有关西情报要向您禀告!”
“关西情报?”张阳泉愣了一下:“让他们进来吧!”
求见的是一名老者和青年,那青年大约三十来岁,面色憨厚,一进来后就紧张的跪下见礼。
“草、草民张石头拜见陛、陛下!”
张阳泉温言道:“不必多礼,起来叙话。”
目光转向那名老者。
只见他头上稀稀疏疏不剩几根头发了,大手大脚,眉毛皱成一团,正打量着自己。
张阳泉温言道:“老人家,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者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大家说的南方来的皇帝?”
“是的。”
“你是汉人吗?”
听到老者问话毫无礼数,李善长皱起了眉。
张石头急忙拉了拉老者袖子,低声道:“爹,陛、陛下面前不、不能这么说话呀!”
张阳泉微微一笑,道:“无妨。老人家,我是汉人,有什么问题吗!”
老者咬了咬牙,道:“既然是汉人皇帝,就要为咱们汉人做主,对不对!”
张阳泉缓缓道:“不知老人家遇到什么难事,尽管可以和我说!”
老者凝视他半晌,忽然跪倒在地,大声道:“老汉张老六,是白岩村村民,希望皇帝陛下能救救我儿子,老汉给你磕头了!”
张阳泉站起身,就要过去扶起老人。
杨三枪抢先把老者扶起,道:“老人家,你儿子出了什么事,只管告诉陛下,他会替你们做主!”
张老六嘎声道:“我家老大被哈密国国王,纳忽里给抓了!”
张阳泉一愣:“哈密王?”
刘伯温小声道:“陛下,应该就是河西七王之一的哈密王。中原大乱,哈密王估计趁机建国了!”
张阳泉点点头,问道:“老人家,你儿子怎么被哈密王给抓了?”
张老六沙哑着声音道:“那帮蒙古鞑子不是东西,经常劫掠关中人口,尤其是女人,抢了就送到西域去卖。”
张阳泉脸一沉,道:“拐卖人口?”
老者眼眼模糊,道:“皇帝陛下,你是不知道,咱们汉女在西域和畜牲一样贱啊!只需一头羊,就能交换一名汉女奴隶啊!”
张阳泉挑了挑眉,道:“关中军阀们就不管吗?”
张老六“呸”了一声,道:“他们都是蒙古人走狗,怎会管我们汉人死活?”
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村有妇人去赶集,路上就被那帮畜牲用绳子套住脖子,一路拖走!我家老大带村民去救她们,却再没有回来!”
张阳泉深吸一口气,道:“老人家,这件事我记下了。等我收复河西走廊,就设法救出你儿子!”
张老六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好,你是汉人皇帝,可不能骗咱们汉人!”
李善长扬声道:“老人家,陛下金口玉言,绝不会骗你,回去等消息吧!”
张老六拉着张石头,又跪下磕了几个头,这才告退离开。
兰州以北五十里,坐落着一片峡谷。
站在峡谷内,天空仿佛变成了一条缝隙。
张青山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仰头望着天空,仿佛痴了一样。
一名蒙古汉子拿着两个羊皮袋走了过来,里面分别装着清水和鹿肉。
“青山兄弟,待会还要赶路,吃点东西吧!”
张青山接过去,却没有立刻吃喝,依然痴痴望着天空。
“你怎么了,马上就要到家了,不高兴吗?”
张青山叹道:“离家两年多,也不知家人怎么样了!”
蒙古汉子笑道:“中原已经变了天,你们汉人出了位大可汗,啊不对,大皇帝。兄弟,你们汉人的好日子来了!”
张青山低着头道:“谁知道呢,李思齐和张良弼不也是汉人?”
“那不一样,他们虽是汉人,却是元臣。”
张青山还要再说,远处忽然又奔来几名汉人。
一名汉人叫道:“青山,哈达!哈密部的骑兵追来了,快走!”
张青山和蒙古人脸色齐变。
蒙古人哈达趴在地上,倾听片刻,骂道:“这帮狼崽子,竟追到这里来了!”
张青山急道:“哈达,怎么办?”
“别急,马上就到兰州,那里是你们汉人的地盘,哈密部不敢追过去,大家立刻出发!”
众人纷纷上马,沿着狭窄的谷道向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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