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特殊的颜料直接在平整的石板上作画,之后用化学品将这些颜料固化,被颜料绘画过的地方在石板上就会稍微凸起,这种颜料是亲油疏水的,之后将整块石板进入清水之中吸足水份,擦干水渍,涂上油墨,再擦干油墨。凸起的地方就亲油会有油墨残留,而吸满水的石头油墨无法附着,此时把印刷纸覆盖上石板,就能将颜料所画的图案转印下来。
至于铜板法,则是反其道而行之,用一种会腐蚀铜板的颜料去画铜板,将颜料洗去之后,绘画过的地方会凹下去。
这两种方法都只需要用笔画过就能制成刻版,当然是比一刀一凿费劲的去刻木头方便多了,而且也能比雕刻出来的图画纹样更加细致。
铜版画的原料在台湾岛上很难弄到,但是石板只需要制造颜料即可,相应的配方虽然复杂,但是所用的东西岛上都有,王文思索一番,还是选择了石板印刷术。
原历史上清末率先引进的绘图印刷技术就是石板印刷,大名鼎鼎的《点石斋画报就是用石板印刷法才能传下那么多精美的图画的。这种技术的确比较适合中国的生产条件。
不过想要把这技术推广还需要一样可以让世人认识到石板画好处的出版物。
思索再三,王文龙决定画一张亚洲海图,这东西在台湾岛上发卖肯定有市场。
思索归思索,张子明交代的事情,王文龙也不能怠慢了,在福州的码头下船后,王文龙休息了一天便找来王金贵,让他在福州找三套质量好的木活字,顺便包一条船,在船里装上活字之外还要塞满蜡纸和油墨,送到打狗港去。
想到之前离开东藩书院时张子明说过书院中的孔庙还缺一幅孔子像,王文龙又写信去托曾鲸做了一副孔子传道图,放在船上一起带去。
这一船物资包括船费都是王文龙自己出钱,就当投资台湾的文教事业了。
一大堆东西准备了半个月才出海,王文龙没想到的是他从台湾返回福建一路上无风无浪,但这次运送印刷物资的船只前往台湾的路上却正好遭遇了台风。
小船被台风卷的偏离航线,直接在海峡上漂泊了十天,风起之时,日月无光,想要看天象辨别方向都不可能,船上的水手只以为自己肯定丧命,无可奈何之时,什么能拜的东西都请出来了,水手们直接把曾鲸所画的那幅孔子像供在船艏,第十天云开雾散,大家惊讶发现船居然被台风卷到了打狗港的附近,船上人虽然受了惊吓,但是没有丝毫损伤。
甚至满船的货物也没有什么受损,仅仅只是船上装载的油墨因为颠簸和受潮有些许变色而已。
此事在打狗港传开之后众人皆以为惊奇,更是将这幅孔子像奉为圣物,许多原本还不想送孩子读书的人家听闻这事情都将孩子送到东藩书院去读书,书院转过年来的学生直接突破了五百。而那副被雨打风吹之后的孔子像更是直接被奉为“渡海圣人像”,成为台湾岛上儒生的一件圣物。
那一船变质油墨也没被浪费,张子明最初出于舍不得依旧拿那油墨印书,由于油墨变质所印出来的字迹从原本的黑色转成一种略带棕色的颜色,这种颜色化学颜料出现之前的时代就算人工想要仿造都造不出来。
张子明将这一批《论语当做礼物四处赠送,基本上台湾岛上稍有名望的人家都收到了一本,王文龙家里更是直接收到了十多本。
收到这一批用棕色油墨印刷《论语的台湾岛上势力,后来纷纷成长成大海商和大世家,更是将自己的势力扩张到海外去,而这一批无法仿造的《论语后来被称为“渡海本”或“建阳变色本”,也成为这些海上家族的传家宝。
因为背后的故事和对海上豪门的崇拜,这一批“建阳变色本”直接成为了海商家族身份的象征,特别是()
儒教所及的地方甚至将之奉为圣物,百多年后一套传承有序的真本价值连城,而王文龙后人捐出两套,直接被国家级博物馆收藏,甚至后来被列入限制出境的文物名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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