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舒被一巴掌扇倒在地,整个人都懵了。

护子心切的秦母冲过来,扑过去和抽他的婶婶扭打在一起,两个人都是下了死手,

很快就各自见了血。

也不知道是谁的血溅到了秦天舒脸上。

温温的,还带着腥味儿。

至此,谩骂、诬陷、石头砸在身上的疼,被打的那一巴掌和丢掉的一颗乳牙,母亲和别人扭打一团的身影,以及那滴温热带着腥味儿的血,成了秦天舒对下壁村童年时光的最后记忆。

那一夜,干旱许久的下壁村终于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

大雨浇灭了山火,也彻底浇灭了秦天舒父母继续留在村子里的心思。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秦天舒一家三口搬到了苍鹭山的半山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睡梦中的秦天舒眉头紧皱,无意识地瘪了嘴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睡梦中又回到这次独自出门的经历。

“烈日当空,海城火车站人的真多啊。”

摩肩接踵的候车室秦天舒拎着大大的旧皮箱艰难前行,不知道哪里伸出的脚踩散了他的鞋带,他蹲下身。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伙子,别管鞋带了,你行李箱被偷走啦!”

秦天舒:“我焯!爸妈!”

人声鼎沸的候车室,一个少年的嚎叫刺破天际。

秦天舒:“站住!”

“抓小偷--!”

拖着破箱子费劲巴拉往检票口钻的小偷一看自己被发现了,冲的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这一蹿,就像投入沙丁鱼中的鲶鱼,人群顿时骚乱起来。

秦天舒又气又急,好在身形矫健。

但当钻出火车站,看着四通八达的道路和车水马龙的街道,秦天舒心凉了半截。

就在此时,公交车站牌的阴凉处传来凉飕飕的声音。

“抓小偷呢?”

“往那边去了呦。”

秦天舒对好心鬼道了句谢,翻过马路中央的护栏,朝着那个幽静的巷子口追去。那边阴暗的角落中小偷正在点货。

“这尼玛两个白罐子是啥?”

“娘的,不会是……”

“呸呸呸!真她妈晦气!”

小偷继续翻。

硕大的破烂皮箱,除了两个白瓷罐就只剩两套洗的发白的的衣服,和一个用破布缝得丑得不忍直视的兔子玩偶。

“穷逼!”

“看那小子拉得那么小心翼翼,结果一分钱没有!”

“踏马点儿背!”

正骂着,小偷瞥见了秦天舒追上来的身影。

秦天舒虽然身高已经接近一米八,但干瘦干瘦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让小偷毫不畏惧。

小偷:“就这么点儿破玩意儿也值当你死命追?!”

“真特么浪费老子感情!淦!”

小偷狞笑着一脚踹翻两个白瓷罐,大摇大摆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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