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这天下大乱。”

药魔艰难开口,回答了李莲花的问题。

而后抬头看了一眼方多病,在三人地注视中,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多谢尊上出手相救。”

药魔对着笛飞声微微拱手。

笛飞声的悲风白杨尽管霸道,可用来阻止伤口流血,还是不成问题的。

药魔一生,受伤无数,对琵琶骨被洞穿,寻常江湖人要卧床半个月方能痊愈的重创,并不在意。

对他而言,也就是一瓶创伤药,养气三日而已。

眼下最主要的是,复仇!

他药魔在江湖上叱咤一生,何曾被如此算计过?

“这地煞帮行事诡诈,那副帮主趁我不备,以秘药为饵,引我入套,将我困于此地……”

药魔知晓的,比笛飞声要更多一些。

他毕竟是亲历者,提及被人囚禁之事,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不讲武德的家伙一个个毒死。

方多病神色古怪。

此时,他已然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药魔,那个亦正亦邪,投靠金鸳盟后,名声扫地的医者。

曾经在扬州,还有人误以为李莲花就是药魔,这事后来虽然被澄清了,可还是被方多病嘲笑了许久。

李莲花的医术,在方多病看来,就是半吊子水平,头痛治脚,实在没招了就用扬州慢——这是他亲眼所见,扬州武林大会召开之前,李莲花心血来潮替人治病时,就用的此方法。

几人没有过多在这间院子里停留。

整座皇城,如今都因药魔曾经研制的一种毒药,而患上了肺疾。

“……拜托了。”李莲花医者仁心,这么多年行医,他看不得别人受无妄之灾。

见笛飞声点头,药魔这才答应下来,

“李公子还请放心,老夫定当全力施为。”

药魔虚弱的笑了笑。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大范围施展的毒药,虽然不至于当场毙命,可中毒者极其难受不说,若是任由其继续中毒下去,最多七日,便会五脏枯竭而死。

……

七日后,皇城之外。

宽阔笔直的驿道上,一辆看起来颇为奢华的马车,停在原地。

马车四周随行的十几人,皆骑高头大马,他们有男有女,且岁数都不大。

聚宝吞金辇之中,李莲蓬握着女子柔软的小手,笑道:“进了城,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之后,再由你出面联络爷爷留在皇城的暗探。”

坐在他对面的苏小庸点了点头,旋即将手抽了回去,“出了家门,莫要对我动手动脚的!”

李莲蓬悻悻然的一叹,怪路上遇到的那位老先生多管闲事。

他们从扬州出发,来这距离扬州千里之外的皇城,一路上走的都是官道。

官道上行人如织,自然是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

其中,在距离这皇城不足百里的一处城镇上,遇到了苏文才老爷子的一位故友。

说是遇上,其实李莲蓬是专门奔着人家去的。

那是一位和苏文才一样,天下文人公认的,德高望重的大儒。

曾官拜三品,当了好几年直达天听的朝廷大官。

后来因屡屡上述谏言,皇帝不听不说,还不耐烦的当着一众官员的面,将他痛斥一顿,一气之下罢官了。

这位心系天下黎明百姓的大儒,姓陆,名弘基,进士出身。

其人不仅仅文章了得,竟还精通骑射。

这样的读书人,在大熙并不多见。

毕竟,大熙立国已逾百多年,早已不是曾经那个马上定邦,以武平天下的大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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