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致很没形象地坐在一块青石上,往日里文质彬彬的形象全然不见,两条腿随意伸直,两只手按在青石上,双目无光,呆滞地抬着头,似乎在仰望天空,又好像在思考人生。
也不知宁风致恍惚了多久,骨斗罗找过来了。
“风致,原来你在这里。”骨斗罗松了口气,同样不在乎形象,直接坐在宁风致身旁道:“这是怎么了?那圣子又整出来什么幺蛾子了?”
宁风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这么邪乎?”骨斗罗眉头一挑,身形一闪,就窜到了不远处司仁的院子里。
小院里的风景与以往大不相同,既没有四溅的毒血和乱飞的残肢,也没有锋芒毕露却极度收敛的剑意。
有的只是在一起玩闹的一老一少。
孩童上蹿下跳,左冲右突,短手短脚几乎挥舞出了残影,小脸几乎肿成了猪头。
老者面色红润,也不知是喜悦还是愤怒,一席白衣一尘不染,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紧一个三岁稚童都能抓在手中的拨浪鼓,几乎每一下都往孩童脸上招呼。
这两人正是司仁和剑斗罗,司仁没有动用不死之身,甚至没有武魂附体;剑斗罗同样没用武魂,也放弃了最拿手的剑。
此时此刻,司仁和剑斗罗就像是两个心智不完全的小屁孩,彻底犟上了,谁也不肯认输。
骨斗罗呆了一会,没有出言打扰,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宁风致身上,与他一起抬头望天。
“风致,怂男他疯了。”
“骨叔,我也要疯了。”
……
两个人并没有疯太久。
当然,剑斗罗倔得跟头驴一样,指望他让步根本不可能,司仁大人有大量,率先开了不死之身恢复伤势——
不然眼皮肿得都睁不开,什么都看不清。
绝对不是想要偷袭剑斗罗。
自此,剑斗罗对于司仁的教学步入了正轨。
剑斗罗没有继续使用那玩笑一般的拨浪鼓,而是砍了一棵老树,用树心削出一把和七杀剑大小形状一模一样的木剑,手持木剑指点司仁。
木剑并没开刃,但打在身上,也能让司仁感到痛楚,知晓自身失误。
司仁则试图用尖刺在剑斗罗身上开个洞,不死之身几乎放弃不用,魂力全部用于维持武魂附体。
尘离也时常过来请教剑斗罗,但剑斗罗只是让司仁教他,即是对司仁的考教,也是对尘离的照顾——
指望尘离自己一飞冲天是不可能了,不如让尘离和司仁打好关系,有人罩着,只要不作死,平平安安一辈子足矣。
司仁对此心照不宣,也不点明。
而武魂殿也终于作出了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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