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行刑!……放箭!”
随着李善长的一声令下,一支支利箭也随之离弦而出,纷纷正中目标……
……
“启禀上位,行刑完毕。共射五箭,但未将朱桓射死。”
朱元璋听了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怎么回事?箭法如此低劣,难不成还得让咱亲自动手不成?”
“上位,万万不能啊!”李善长见状连忙相拦道,“一连五箭都没将其射死,可见此乃天意,天意不可违呀!”
“天意?”朱元璋不听还好,听了之后便更加火冒三丈了,“难不成,这天意,比咱的旨意还要大不成?”
“这……”此话一出,自知失言的李善长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急忙跪倒说道,“臣万死……”
好在朱标及时开口为其解围,“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讲!”
“谢父皇,儿臣以为,李相国所言并没有错,连续五箭都未能将那朱桓射死,称之为天意也并不为过,正所谓天意难违,然父皇乃天子,所下达的旨意亦可称之为天意,两者本无冲突大小之分,朱桓犯下不赦之罪,父皇依律处以极刑,可谓天威当头,然那朱桓毕竟是皇亲,其父还有恩于父皇,故而上天才不忍垂怜,对其网开一面,留他一命,可谓天恩当头,如此恩威相济,上合王者之道,下合天地人心。”
原本还铁青着脸的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后立刻喜笑颜开,言语之间更是带了几分兴奋,“听听,都听听,咱皇儿说得多好!不愧是咱大明的太子啊!既如此……”
“且慢!”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案子总算是就此告一段落的时候,大殿之上却突然冷不防地传来了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皇上,微臣以为如此处置朱桓实为不妥,还望皇上三思!”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非是旁人,赫然竟是礼部侍郎铁铉!
“哪里不妥?”
“皇上常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朱桓之罪明显重于朱金德等人,理当处置更重才是,如若就此轻易宽赦,微臣担心世人不服啊!”
“世人?要咱看,是你不服才对吧?那朱桓已经被打成半死,又设了他五箭,如此对待皇亲自古少见,有什么不服的?难道你非要看到咱的手上沾满皇亲的血,看着咱手刃皇亲你才肯服气不成?”
“臣不敢!臣只是以为处置罪犯当依法典,不必考虑自古多见还是少见,倘若只因案犯乃皇亲国戚便法外施恩,则将失信于民,久而久之法将不法,斩了朱桓虽有亲情之痛,但利国利君,也只有这样才能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啊皇上!还请皇上慎思!”
“大胆!好你个铁铉,你这是在教训咱啊!咱且问你,刚刚咱对朱桓的处置,哪一项没有依照法典?又有哪一道旨意因为其皇亲的身份对其法外施恩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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