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本就理亏的小吏哪里经得起如此审问,顿时就支支吾吾起来。

朱元璋则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看看,都给咱好好看看,这就是咱大明的官吏,一口一个迫不得已,一口一个受人胁迫,可结果呢?拿到手的赃款却花得那么心安理得,毫无半点廉耻理亏之心,真是可恶至极!你们就不怕东窗事发么?”

“罪人当初以为,送贿的人不会主动告发,罪人又没写收条,即便那人想不开告发,也查无对证,而且凡是告到县衙的状子,我们都一一清查,以为收点钱财,问题不大。”

“哼!这凡事都有天知、地知、人知、神知、鬼知,天底下没有绝密之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早晚都会有泄密的一天,可你却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侥幸避过,可现在呢?后悔不后悔啊?”

“罪人……罪人后悔至极,还望陛下开恩!”

然而朱元璋却并未理会,而是转头看向了

“朱金德!你身为税吏熟知朝廷税法,盗用盖了印的空白文书,伪造税令,简直目无法纪,藐视国法!你可之罪?”

此话一出,那朱金德先便不由得一愣,但是很快便又释然了,苦笑着回道:“罪人知道此次必死无疑,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有一事恳求陛下。”

“何事?”

“罪人一死,赃款脏物没收自不必说,届时家中将一贫如洗,可怜妻儿老小七口,不卖身为奴,便无法生存。与其为奴受苦,不如一死了之。故而罪人乞求陛下开恩,尽斩罪人全家,好让我们重新转世,好自为人。”

“好你个朱金德!你在贪赃枉法的时候,你的家人可是与你同享了威福的,又没有人出来劝阻过你,更没有人主动告发过你,故而理应于你同罪一同处死,凭什么还要咱开恩赐死?分明就是在咱的面前耍弄心机,别人在赴刑之前,求的是不要连累家属,你却相反,到底是何居心?”

不想那朱金德却挺了挺腰杆,理直气壮地笑道:“罪人当了几年的皇亲国戚,该享的福也享了,该花不该花的钱也花了,不枉来世一遭啊!更当感激陛下才是,又怎敢心怀叵测呢?”

此话一出,便立刻招来了脾气火爆的张龙的呵斥,“放你娘的狗屁!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贱籍胥吏,与娼优同籍的下贱东西,居然也敢在这大殿之上胡言乱语,妄称什么皇亲国戚,简直混账至极!”

不想那朱金德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梗着脖子争辩道:“我胡言乱语?定远知县朱桓乃当今陛下义侄,这陛下的义侄再认的义子,难道就不算是皇亲国戚了?”

“这……”张龙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堂堂一介凤翔侯,经被一个小小的税吏给怼得哑口无言,顿时就被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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