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个魏政不能留啊!你糊涂啊!”
赵家宅院内,赵奇脸上的伤已好了大半,只是满口牙齿碎裂,说话漏风,再加上用木板儿吊着一只胳膊的模样,显得整个人无比滑稽。
赵虎早已是老江湖了,看着儿子一副近乎癫狂的表现,不禁皱了皱眉头,放到嘴边的琉璃茶盏也悬在了半空之中。
“不能留?”赵虎冷笑一声,茶杯猛扣在梨花木茶桌上,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茶汤顺着桌角淅淅沥沥的流下。
“还不是你这个畜生找的事儿!嗯!我花三十两银子,是让你去武馆学武的!就算再不济,你也该跟武馆的人打好关系!
可你呢!你说说你做了什么事!武馆里,你的名声都臭了!谁还不知道你是个畜生?你就算是稍微好点,也不至于被扫地出门!让我也跟着丢脸!”
赵虎似乎是越说越来气,咬牙切齿,手中的琉璃碎片被大手捏成宛如豆面般的粉末。
“那个魏政!不到一个月时间就破二关的天才!可你呢!不跟他打好关系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招惹他!
就为了一个娘们?呸!我都替你害臊!你这畜生早晚要死在娘们肚皮上!”
赵奇瘪了瘪嘴,有点儿理亏的模样。
“爹啊,谁也想不到,那泥腿子能有如此天分啊,要是早知道,我哪里还敢惹他?”
赵奇仔细观察着老爹的表情,见到对方脸色稍缓,赶忙趁着机会开口。
作为一个小混混,察言观色的能力是基本。
“可是爹啊!事都已经出了!难道你还想着跟那小子修复关系?你觉得他可能接受吗?”赵奇的表情忽然变得凶狠,宛如看到猎物的饿狼般,磨着自己的后齿。
“咱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快下手让他死!这小泥腿子如果真的起来,绝对跟咱们家没完!到时候咱们还怎么处理他?!杀了他!只能杀了他!”
赵虎抬起头来,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许久,他长长的吐了口浊气,那张生着刀疤的黝黑面庞露出一丝父亲般的欣慰。
“不错,儿子...你够狠...说不定你会比我更有出息。”赵奇说罢,一摇桌上的铜铃,不多时,便有一个小泼皮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赵虎拉开抽屉,杂物中拿出一柄碧绿色的古朴玉佩,上面阳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赵字。
“去找到王薛,告诉他,就按计划般,这事儿做完,他在赌坊里欠的三千两银一笔勾销!”
小泼皮领命去了。
赵虎起身,欣慰的拍着儿子肩膀。“儿啊,爹现在再教你一件儿事,那就是好赌之人,就像是陷入流沙中的人,是救不回来的。
爹这次免了他的银两,可不过半个月,这蠢货又得欠上银子,只要他管不住手,咱们永远都能用他。”
赵虎悠悠一叹。
“赌博害人啊....”
说着,赵虎嘴角又咧出一丝笑意。
“要不然,像咱们这种人,怎么能接触得着炼皮的武师呢?”
....
搬山武馆内院大厅里,今天似乎格外热闹。
王师傅坐在太师椅上,乐得睁不开眼。
魏政半跪于大厅正央,满是英气的脸庞带着激动之色,两旁是数位内院师兄,也同样笑眯眯的。
“师父在上,且受徒儿一拜!”魏政起身,双手捧着的青花茶碗儿便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师父王泉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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