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壑轻手轻脚地将铁盆重新放入池水中,有些小心翼翼地将一只左脚缓缓地踏入盆中,左脚发力踩了踩。
恩,根据傅先生的说法,现在的浮力不小,貌似即使是自己一整个人站入其中,也并没有事的样子。
当下朱瞻壑也是不再犹豫,拿起池边的一块木板,右腿向后一蹬,整个人便已站上铁盆。
一开始刚站上铁盆有些晃晃悠悠,朱瞻壑赶忙坐下稳住身形。
过了几息的时间,铁盆稳定下来了。
随后朱瞻壑便掏出木板,连带着铁盆便向着池中心驶去。
朱瞻壑清晰的感觉到,在自己向后使劲滑动木板时,会有一股力将自己与铁盆向前推进,这也许便是先生所说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吧。
王府内的这片池水也不大,宽约三四丈左右,深约五尺,连接着秦淮河,这也是朱瞻壑的底气所在,毕竟就算铁盆沉入水中,他自己也能够游回岸边。
朱高煦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发现儿子不在自己身边,抬眼望去,自家儿子竟然乘坐着那铁盆行驶在池中
现在已然快要达到池子的中间,朱高煦有些急躁,虽然自己儿子水性尚可,游回岸边问题不大。
但是如果自家儿子跌入水中,染上风寒就很不妙了。
朱高煦依然记得自己的大伯便是在洪武二十五年染上风寒去世的,那时候的自己乃是舞勺之年(13岁),对于大伯的印象极为深刻。
可以这么说,如果大伯没有因为风寒去世,那么大明可就算是走上另一条道路了,建文帝就不会上位,就不会发生靖难之役,自己的父王也许就会守在北平府安心做大明的征北大将军。
可惜没有如果,现在大明的最高掌权者乃是父皇,这一切也算的上是托大伯的福吧。
朱高煦正因为如此,才会明白风寒的可怕,所以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和大伯一般染上风寒。
“壑儿,快回来。”
朱瞻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操控着木板控制铁盆继续向对岸划去。
目前看下来,似乎铁盆同木盆一样能够在水中航行。
以此类推,铁船与木船一般也能够在水上航行
而且相较于木船,铁船优势巨大,那便是不怕火。
自古以来,火攻就是木船的心腹大患。
先不说《三国志通俗演义》上描写的赤壁之战,就如当年太祖皇帝与陈友谅的鄱阳湖水战,同样是用到了火攻。
那时候陈友谅的战船又高又大,一字排开,有十几里长,不过,在火攻之下,依然如土鸡瓦狗一般,一触即碎。
但是如今却是不同,现在既然证实了铁能浮于水面,那以后的船只也可以纯用铁打造,不知道为什么傅先生只说用铁皮打造船只。
到那时,什么火攻都对铁船无效,大明水师岂不是天下无敌。
虽然貌似现在已经天下无敌。
朱瞻壑一边想着计划的可行性,一边继续操控着木板向着对岸航行。
等到靠岸之际,他却是看到了一脸怒气冲冲的父王。
原来,朱高煦见喊不动这臭小子,已通过池上桥梁抢先一步来到对岸守株待兔。
看到怒气冲冲的父王,当下朱瞻壑顿感不妙。
他刚才好像听到父王在喊自己,不过自己对于喊叫声好像置若罔闻。
心思急转之间,他猛地转向,想要向后方划去,但是朱高煦何等人也,一把抓住了铁盆的边缘,这下无论朱瞻壑如何滑动,铁盆再难以存进。
朱瞻壑有些尴尬的回过头,望着一脸怒气的朱高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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