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郎中自卢家出来,心里挺美,那些个无知百姓可真好忽悠。
去酒肆打了壶酒,晃晃悠悠回家。
他没什么不良嗜好,平时就好这口猫尿。
弄了一小蝶花生米,喝的迷迷糊糊,忽听外头有人敲门。
袁郎中不耐烦冲门口喊了句:
“谁啊,看病明日再来!”
“袁郎中,快开门,奴家身子有些不适,您给看看!”
是个好听的女人声音,挺着急。
袁郎中脑袋晕乎乎,也不知是精虫上脑还是什么,稀里糊涂披了衣服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红衣女人脚不沾地就进来了,袁郎中正挠头,女人说话了,语气森寒要人命。
“我打胎药呢?”
啊?什么打胎药?!
“你白日不说抓打胎药给我,说了不认是吗?”
袁郎中吓得一激灵,酒醒大半,往女人脸上看,一张白脸腮红如血,就像画上去的,更瘆人的,一个眼洞里白惨惨一片,没眼珠。
他吓得啊的一声,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我,我……没……”
“咯咯,说话不算数,你要舌头也没用了,不如……”
袁郎中直觉嘴巴被人死死捏住,舌根剧痛……
……
第二日,人们发现袁郎中死了。
舌头被人拔了,血流了一地,活活流血而死,死状凄惨。
围观看热闹的百姓,又开始嚼舌头。
“这死得蹊跷,该不会是卢家人干的吧?昨儿袁郎中可没少说人坏话。”
“我听在卢家做花匠的表哥说,昨晚他看到个红衣女人从卢家后门出去,走路直挺挺的脚不沾地,像是个假人。”
“啊!一定是卢小姐的纸人,她要杀了所有害她的人。”
“哎吆,你们少说几句,袁郎中死这么惨,还不长记性?”
正胡乱猜忌,衙门的人到了,还是昨儿那俩捕快,还是那套流程,看到袁郎中的惨样,啧了一声:
“没吃过肉是怎么的,舌头都吞进去了,县老爷治下歌舞升平,物埠民丰生活好,没想到还有这么穷苦的人家,唉可怜。
别看了别看了,都散了吧!
来人,抬走!”
好家伙,真当人是傻子了,你们着急下班炫饭还是怎么了?
苏淼看着乐子人整活儿,挺好,挺开心。
就是不知道,下个该轮到谁了。
这边百姓间闹的沸沸扬扬,大和尚善为还是跟往常一样,白日出去给孩子化缘,天黑就回寺庙,完全没受影响。
至于慧根,他好像有自己的想法,自从那日见到朱四冻死,就再没离开过灵龟寺,也不知在鼓捣些什么。
苏淼不去管这些有的没的,照常吃饱就睡,天一亮就出门看乐子。
今日又是个好天气。
苏淼一路逛下来,没见人扎堆,还纳闷,是不是今儿“杀人纸人”休息不营业?
正琢磨,眼见到了卢家门口,离老远一看明白了,敢情吃瓜群众都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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