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虐那些猫。”
“没虐?”陈则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他拍下的那些照片细节,“这叫没虐?”
“没、没有!”青年的脸更白了,嗓音也不自觉拉高了几分,“我只是把它们送过去,但我没有虐待它们!”
陈则和石壮壮以及游子交换了眼色,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和困惑。
短发青年知道陈则他们的来意后,也知道自己不说清楚走不了了,长叹了口气在花坛边坐了下来,说出了故事的经过。
短发青年名叫孔海,今年二十九岁,在一家民营企业做财务,虽然工作看起来挺体面的,但毕竟财务不是什么有提成的工作,拿着一份死工资,上限难破,但图一个安稳。
他现在租住在桉康花苑,虽然地段好,但是房子偏老旧了,还没有电梯,他很幸运地找到了一个房租还算低的一室户。
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每个月工资付完租金、付完车贷,再加上月度开销,其实每个月还是存不下什么钱。
生活紧巴巴,过得小心翼翼,连病都不敢生,因为一生病就要请假,请假就要扣钱,更不谈还要有额外的药钱。
孔海很喜欢桉康花苑,不仅是因为山桉路的人文气质给他种很小资的感觉,还因为这里绿化很好,有时推开窗看着楼下小区一片片绿树成荫的,就会觉得心情非常愉悦。
也因为花苑里的绿化不错,这里的生态也非常不错,小鸟会停在阳台的栏杆上,松鼠会沿着树梢爬上窗台,而最多的,就是流浪猫了。
什么大橘、奶牛、狸花……品种很丰富,最高级的,孔海还见过一些英短之类的品种,估计是小区里人家走丢的。
这些小猫都是很亲人的,哪怕你不给它们吃的,它们看到人都会过来蹭蹭你的裤子腿,就想让你摸它两下。
晚上还经常会在小区的一些车顶睡,等到车主要用车过来赶了,它们才会伸着懒腰懒懒地走开。
“以前有只奶牛很爱睡我的车顶的,总是把自己打理得很干净,毛很软,很好撸。”
“它会用它的脑袋来蹭我的掌心,你弄它烦了,它也只是轻轻咬你一口。”
“它们睡在你车顶的时候,你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它们好像是在帮你守着你的车一样,你喂它吃的,它替你守护。”
……
说着说着,孔海突然顿住了,就像是喉咙里哽了快鱼骨头似的,陈则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些悲伤,“所以那只奶牛……”
“去年走了。”
起初,孔海只是有几天没在车顶上见到奶牛,但他想那就是流浪猫性子,肯定是去哪浪,或者交到女朋友了。
直到他在草丛里,看到了奶牛的尸体。
它被用某种很细的绳索捆在一棵树上,绳子捆得很紧,已经完全勒到肉里。
身上浑身是伤,浑身是血,眼睛都没有闭上。
孔海对这段回忆似乎感到很痛苦,话都说不利索了,“我看到有一根竹签从、从、从它的眼睛……”
“别说了。”
陈则几人也握紧了拳头,他们不敢想这样鲜血淋漓的画面。
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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