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蔡仪中心里怎么想,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孩子的去留由不得他做主,无论结果好坏他都得承担后果。
钟毓也顾不上关心香香的情况,她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去,饭局结束时已经不早了,钟毓哪还敢耽搁时间。
她到达医院时,手术室里面已经准备就绪,其他医护人员也都在里面,储建文看到她连忙迎上去,她戴着口罩小声说道:
“怎么样?你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吗?”
钟毓跟她提过今天要商量婚期的事,她担心因为蔡仪中的缘故影响这事进展。
钟毓将散乱的发丝束起,又整理了下手术服,戴着口罩声音没什么起伏道:“婚期都定下来了,你别操心,先忙工作。”
储建文了解钟毓的脾气秉性,她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不知轻重,立刻听话的回到自己位置上去,准备实施麻醉。
他低头看向闭着眼睛面色苍白,腹部高高隆起的香香只觉后怕,疼惜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推着她回病房,生怕再磕着碰着。
钟毓又发现患者的鼻颔沟处的软组织偏厚,她又花费了点时间去除部分皮下组织。
储建文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愣是忍着没有说话。
钟毓正思索他有什么小毛病,闻言开口道:
纪学礼又背黑锅了,钟毓可不同情他,他即将拥有她后半辈子的人生了,背点黑锅也无碍。
钟毓听出倪老师的声音很是高兴,“老师,好久不见,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这个结果实属万幸,蔡仪中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感激道:“多谢医生,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倪徽嗯了一声,他有些抱歉道:
那医生脸色疲惫的说道:“产妇送过来的及时,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孕后期只能卧床养胎,需要家属小心照看。”
钟毓话中的迟疑蔡仪中也听出来了,他有些庆幸道:
“孩子保住了,就是香香出血很多,后面只能卧床养胎,她需要人时刻不离的照顾。”
她这要求听在钟毓耳里并没有多大反应,这条件在钟毓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能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还是挺乐意的,因此并未太犹豫,淡声道:
“我可以在原有诊费的基础上减免百分之十五,你觉得怎么样?”
那女患者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她花最少的钱用最好的医师还有什么好挑剔的,真要惹恼钟毓撂挑子不干,她找谁评理去?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倪徽在电话那头乐呵呵道:“我身体有点小毛病,跟同龄人相比还算不错,你近期忙不忙啊?”
蔡仪中准备的手术方案钟毓看过,在没有其他特殊情况下,她不会随意更改,这也是对蔡仪中的尊重。
钟毓听了他的解释,这才明白他请假的原因,虽然距离香香预产期还有好几个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钟毓正色道:
“香香现在情况特殊,你全心全意照顾是应该的,工作永远都做不完,孩子生命却很脆弱,你安心休假,基本工资照发,等孩子满月你再来上班吧。”
钟毓收拾着医疗器械,并未有太大情绪起伏,她轻声道:
“这本来就是我们工作不到位导致的结果,蔡医生不是故意为之不能怪他,他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就算减免部分医疗费,我们也还是有的赚,这就够了,别计较太多。”
另一边蔡仪中赶到医院时香香已经进手术室,他面色凝重的站在门口等待,送香香过来的同事知道他是香香家属后,忙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纪学礼点点头,“他这次休息的时间算长了,也该回去了。”
倪徽在电话那头笑出了声,他嗔怪道:
蔡仪中在香香脱离危险后,第一时间给钟毓打电话报备,他有些不好意思道:
钟毓虽觉得诧异,却也没急着拒绝,她温和道:“香香怎么样了?孩子……还好吗?”
钟毓痛快答应下来,让她这个节骨眼上去首都确实有些为难,但她又不得不为之。
倪徽像是知道钟毓的想法一般,他乐观道:
电话那头传来了倪徽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钟毓,是我,倪徽。”
钟毓说笑过后,立刻回归正题。
她听钟毓这么说立刻坐直身体,着急的大声嚷嚷道:
“这怎么能行呢,等蔡医生回来手术就得改期,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等他,你们医院这不是开玩笑么。”
蔡仪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感激道:“谢谢院长……”
万幸婚礼的事有两边长辈帮忙操持,她只需抽空跟纪学礼拍几张婚纱照,选一套首饰就行了。
倪徽忙不迭道:“好好好,辛苦你跑一趟了,你确定发车班次给我打电话,我安排人来接你。”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想来也是心虚的,储建文鄙夷的朝她看了一眼,有钟毓在场她也不敢随意吐槽。
有了这次的经历他开始重新思考,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事业上的追求永无止境,会不断有新的学术和技术出现,他这辈子学无止境,但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又有几个?
她挂掉电话纪学礼就过来了,两人约好晚上一起吃饭,钟毓边走边将倪老师的求助告知了纪学礼。
蔡仪中在说这话时深感抱歉,他从入职以来,从未因私事请假过,可这次不仅耽误了患者手术,还要长时间的离岗,在医院竞争压力不小的情况下,他做出这个决定也很艰难。
这事确实该由我们医院担责,你若是介意可以办理出院手续,我们会退还你就诊期间所有费用,就当是补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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