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如果快一点?
“去实验室烧矿泉水,别给我接外面那种过滤水,你每次都记不住……”申涛直接把自己的学生打发得远远的。
小郭也只能在外面说好。
小郭走后,申涛才说:“我们医院和中南医院虽然是兄弟医院,但同在昌区,其实一定程度上还是良好性的兄弟竞争关系,你上我下,所以平日里除了学术交流之外,其他的私交不多。”
“所以我们两个医院之间,不会打电话。”
“但是你所说的那个方医生,我肯定是知道的,他的技术非常好啊,你们找他看过了,就没必要再继续往其他地方跑,这属于是浪费时间。”
“你们不会觉得他年纪小,资历低,就觉得是他技术不行吧?”
申涛想不到其他原因,便如此继续问。
病人隐瞒了就诊史,再次暴露开,医生是有权利再继续深入地重新询问病史的。
问病史讲究的是细致真实,因病人的隐瞒、编造等因素导致的后果和时间耽搁,多都是由病人自己承担的。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患者编造自己的冶游史(yue炮史)等……
“没有,不是,我们就是想,多看一个地方,才更加安心些。”
“我们在中南医院,的确没遇到您这般有经验,且还有年资的医生。”中年妇女再次主动说了,便问自己婆婆:“是吧?”
老人也不好揭短……
只要自己的媳妇儿不作妖了,自己出钱就出钱吧,赶紧把复位给做了或者去住院,该准备手术准备手术,别折腾了。
自己又不是没有钱,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媳妇儿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省人民医院里的急诊核磁,其实预约起来,速度也不会快,基本上也有一天左右。
但只是在半个小时后,申涛就又接诊到了这一对不知是母女还是婆媳。
这时候,小郭还在,并且双耳的耳尖竖得更加尖锐。
申涛把自己的水杯就递了过去。
“欸……”小郭想说,你TM屁事怎么这么多?
“打杯水,渴。”申涛道。
小郭继续外出。
中年妇女夸奖道:“你学生真有孝心。”
“是吧!”师慈徒孝的申涛也是笑得非常开心。
“伯母,把您的门诊号给我提供一下,欸,好嘞……”申涛非常热情地与老人招呼后,在电脑上用门诊号调阅出来了核磁结果。
看完后,申涛的眉头立刻紧皱起来:“你妈妈这个脱位,很不典型啊。属于是治疗间性病种。”
“也就是说,有很多人手法复位处理不了,只有一小部分人才有能力通过手法复位处理。”
“如果在我们医院的话,我建议你直接手术复位。”
“你如果想要手法复位的话,建议你去看看中医院的门诊,或者去一下中南医院,再找下那个方医生,他应该可以通过手法复位处理下来。”
“不然的话,普通医生进行处理的时候,手法没搞好,很容易把你的肱二头肌腱给拉伤或者索性复位不上去。”
申涛这话一说完,中年妇女立刻难受起来:“医生,您不会是因为认识方医生,所以就特意给他面子,替他说话吧?”
“您看起来这么有经验,怎么可能您处理不了的,他一个小医生还能处理呢?”
老人此刻也惆怅起来。
这回倒不是怪罪自己的媳妇儿,而是觉得倒霉,好嘛,现在花钱都解决不了问题了。
申涛也不啰嗦,可能是考虑到自己的学生即将回来了,所以申涛就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已经是资深副教授的人,出现在了急诊的诊室里。
“申教授啊,你这里还有什么处理不了的问题,还要特意给我打个电话啊?”来人皮鞋西裤加衬衣,显然是到了需要注意形象的级别和年纪。
一个医院的副教授及以上级别,那都是医院的门面,如果穿得太不像话,那整个科室甚至医院的风气,都显得不那么回事儿。
不同医院对副高和正高的晋升细则规定都不一样,但省人民医院,主治晋副高的“花门”最多,但副高晋升正高,也要象征性地来急诊科一段时间过渡。
“陈教授,您就别笑话我了,您才是真的教授!”
“这里有个脱位,患者和家属考虑手法复位来治,但我觉得有点勉强……”申涛赶紧引陈教授到自己的位置,他在旁给陈支源副教授架着,以此来转移火力。
陈支源副教授的胸牌,是实打实的,半点做不了假,而且陈支源副教授的地中海规模虽然没有申涛高级。
但他的头发接近半白,一看就是很能打的“老教授”,今年已经到了三十九岁半高龄。
“你这个要手法复位处理?那你可要吃些苦,多转一些地方,机缘巧合地找到合适的医生才行。”
“其实我觉得没必要,就只是一个关节脱位而已,手术治疗的效果蛮好,就只是多了一个不长的疤痕而已。”陈支源副教授很实诚说。
要找到好的,擅长做手法复位的医生,肯定能找得到。
但为了这个而折腾,没必要。
关节脱位是急诊啊,它为什么是急诊,因为它痛啊!
普通人,哪里能忍痛这么久?
又是几分钟后,两人转身就离开了急诊科的诊室。
中年妇女这会儿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面正好显示着一条微信信息,赫然是她“前夫”发来的消息。
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她马上就恍然了。
才说:“妈,郑彬也来了,正好,我们一起再去中南医院看看。”
“刚刚看这个申教授和陈教授的表情,我觉得,我们可能还是小瞧了那位方医生。”
老人闻言,才开始多嘴了起来:“我就说了,其实没必要在意这几百块钱,这来回折腾……”
但是,老人发现,自己儿子回来后,自己的媳妇儿却在车窗外对自己母子二人做着拜拜时,她就懂了一切。
现在她的钱不仅仅是她的钱,她没有义务要给自己花钱,能抽出时间来陪自己看病,其实就已经仁至义尽……
“你们离了?”老人坐在后座上,问。
“嗯,妈,我们离了,有一年多了。”
老人闻言就沉默了下来,不再多说半个字。
离婚了一年多,自己每次的电话她还接,很多次的帮忙她还愿意来其实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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