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不知道过了多久,方可突然一侧身靠在了一旁的墙上,手也紧接着抓住了胸口的衣服,“从这儿,到我家……多长时间?”

“我打电话叫探开车过来接吧,”说着,宫野志保掏出了手机,“毕竟这种事情让太多的人看到不好……你还能坚持多久?”

“不知道……我尽量吧……”

方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回工藤宅的,但是当黑羽快斗搀着他停在他的卧室门口时,他突然开口:“呐,黑羽,谢谢你了……我屋里有药,自己进去……就行了。”

黑羽快斗迟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劝他,方可就已经推开他自己进了卧室。

下一秒,黑羽快斗就听到了门被反锁的声音。

不知道他会不会有问题,所以黑羽快斗转身下楼。

在客厅里,宫野志保正叙述着刚才的事情,见到黑羽快斗下楼,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他怎么样?”

黑羽快斗无奈地耸耸肩:“他说他那里有药,应该问题不会很大。不过,他怎么会见到兰小姐?”

“应该是算准了吧……毕竟,后天就是工藤的生日了,他应该是认为小兰她一定会去买礼物吧?更何况,一次不行,就等下次。”一直没开口的服部平次解释说。

“那志保你上去看看工藤吧,他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白马探建议说,“别再添伤了。”

宫野志保点点头,上楼。

【真是该死,怎么会成这样?】

方可锁上门,背靠在门上,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连动一下都很费力。

【等等,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他又扶着门站起来,然后一步一缓地向自己的书桌走去,等到终于站在书桌面前的时候,他腿一软,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方可听到宫野志保敲门的声音,努力维持着正常的声音:“灰原,我没事,吃了药歇一会就出去……”

然后敲门声就停止了。

方可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一边用右手攥紧衬衣,修长的手指把衣服抓出了很明显的摺儿,又一边用左手打开了书桌下的抽屉,然后因为角度问题,只能用手去摸索。

本来因为疼痛就已经出了一身汗,现在再抬着胳膊去找东西对于方可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等到终于摸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方可苍白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抹满意的笑,他换了个方向,无力地靠在了书桌旁,然后把东西拿了出来——一副耳机。

他清楚,以他现在的体力,恐怕是够不到药了,所以索性便放弃了要去拿药的念头,把耳机戴上。

他微微阖眼,等着那边的声音,疲惫已经压过了疼痛,如潮水一般试图将他一点点吞噬。他竭力压住想要睡的渴望,认真地等着。

不一会,他便听到了毛利兰说话的声音,她的声音里透着压不住的哭腔,但却像是在和谁打电话。

方可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自己的倦意,然后继续听。

但是很明显,自己能撑到这时候已经很不容易了,接下来能做的就是要听清楚毛利兰的声音,然后弄清楚她要做什么,因为他当初在这间卧室里作出决定时,就有一种颇为不祥的预感。

“现在能不能预订一张机票?明天的,或者是后天的。”

【她要走?去哪儿?】

这是方可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印象。

他费力地抬手把耳机又摁了摁,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既然没有的话,那就后天上午的吧?”她的声音在他听来更加飘渺。

【后天上午,五月四日吗?】

他皱眉,接下来要听的就是去哪儿了。

“目的地吗……”

方可再也支撑不住昏昏沉沉的身体,却还竭力勉强着。

“那就去……”

【去哪儿?……听不清楚了……】

【她……要离开自己,去哪儿?】

方可手一松,下一秒,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她离开家的第一天,心情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

早春的天气有微微的凉。她拖着行李箱安安静静地行走在寂寥的小巷,天空中忽然飘下了几片薄薄的雪花。不需要撑伞的大小,为眼前的风景平添了几分朦胧的意境。

她轻轻地抬头,看雪花落在睫毛上融化,像眼泪一样晶莹透亮。

她忽然笑了,闭上眼睛,任雪水渗进眼眶。

两层楼的小洋房,是父亲为她找的新住处。

她想起向父亲提出暂时搬出去住时父亲看她的眼神,有些心疼,有些感伤。

她从来不是任性的孩子,却固执地做了一次任性的决定。

而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父亲,只是镇定地为她联系了住房,用父爱的宽厚包容了她的任性,然后告诉她,想通了就早点回家。

她一瞬间明白了那样优秀的母亲为什么会青睐恶习一大筐的父亲。她靠在父亲厚实的肩膀,无声地哭了。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随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

门里传来细碎轻快的脚步声。开门的刹那,她看到了阳光。

门内的女孩笑得一脸灿烂,热情地将她拉进了屋。交谈中她得知了女孩的名字——中森青子。

父亲已经为她办好了转学手续。她打算很长一段时间里和过去的同学过去的生活告别,以全新的心情进入江古田。她告诉自己,她要比从前的自己更独立更坚强。

下定了决心要开始全新的生活,她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着新环境。简单而温馨的室内装修,很有些家的味道。

她有些疑惑家里为何只有青子一个人,毕竟早已是过了上班的时间。

开朗的青子一下子阴沉下去。

青子告诉她,她爸爸是专门追捕怪盗基德的警官。只要基德不休息,青子的爸爸便也无法休息。

她察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却又不知道错在哪里。聪明如她巧妙地转换了话题,要青子带她参观一下房间。

青子扯动嘴角,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他最近起的越发的早,睡眠时间也因此被打击得越发窘迫。

他没有像从前一样在课堂上疯狂地补充晚上缺少的睡眠,反而是很清醒地记下了每堂课该记的要点,认真地都不像他自己了。

虽然不是什么好预感,他总觉得自己会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无法清醒,所以要把那时该有的清醒提前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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