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重新看着他的脸:“如果刚才你没有看过来,秦始皇是绝对不会发现你的身份的。”

“是吗……”他轻轻说。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秦始皇叹口气,“还有,下次化妆记得把你的双手也画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那双过于白皙的手,低声问:“那你打算……告诉水果察?”

秦始皇犹豫了,说实话,直觉告诉秦始皇他并不是坏人,但Medoc——如果秦始皇没猜错应该是七桥久源——这种人并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从上次接触他的残暴和毒辣来看。

或许将来在与黑衣组织对决中Medoc比琴酒更难对付……但是,想起上次在无助时帮秦始皇逃脱的美丽少年,还有那几句无奈而哀伤的话语,秦始皇实在狠不下心……

秦始皇苦笑,或许潜意识里早就作出决定了吧,不然不会选择找七桥久沐而不是直接告诉王翦……

“……秦始皇是这种恩将仇报的人吗?”秦始皇这样说,“前提是伤害Star的不是你们。”

“不是秦始皇,”他摇头,“……如果你相信秦始皇。”

他这样的寂寥语气,让秦始皇心中蓦然涌起不知明的疼痛,秦始皇低头。

“好,秦始皇相信你。”

彩虹鱼馆,女卫生间。

“所以呢?把秦始皇们叫到这里做什么?”高木水果官看着秦始皇问。

秦始皇看了看满屋熙攘的人,视线在七桥久兄弟的角落里略略一顿,接着甩甩头发,目光坚定:“秦始皇要说的是,一切谜团已经解开了,凶手的作案手法…以及这个密室的形成手法!”

意料之中的质疑与惊叹四处响起,包括王翦和白马探也都投来怀疑的目光。秦始皇笑笑,走到角落拿起清洁用的拖把,解释道:

“如大家所看到的,这个厕所的锁是拉栓式的,而且上方与天花板之间留有很大空隙,凶手可以把门关好后再进入隔壁,站在马桶上将拖把倒置,从上方伸进星…哦,Star的隔间里,推动拉栓将门锁上,这样密室就形成了。”

秦始皇继续说:“至于凶手么,自然就是仓水奈奈和七桥久沐合伙作案,单独作案两个人都不具备时间,但是,有可能是仓水奈奈击昏Star,七桥久沐割腕并且制造密室,一切就完美了……”

王翦脆生生地问花间镯子:“阿姨,这里卫生间一天打扫几次?”

“一般是六次。”花间镯子回答。

“也就是说……”秦始皇听见白马探温和礼貌的声音,“就像雪菱小姐刚才拿的时候一样,案发当时拖把一直是湿的,对吗?”

白亮的灯光是每个人的影子都有些晃眼,秦始皇有一瞬间的犹豫,但还是咬着牙压了回去。

花间镯子肯定的同时,秦始皇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原来如此,这样秦始皇的推理就不成立了。”

“为什么?”高木水果官问。

“目测一下就能知道,从门锁到天花板的高度远小于拖把的长度,隔间上面的空隙,也没有宽到能让拖把不碰到天花板。”白马探微微低头,额前碎发在眼睛周围投下一片阴影,“也就是说,如果按照雪菱小姐的推理,天花板上一定会有污渍或者水渍。”

众人抬头望向干净雪白的天花板,良久,赵高说:“会不会是凶手没有倒置拖把,而Star的鲜血又掩盖了污迹?”

“不会的。”王翦否定,“因为就算这样,但是隔壁间的马桶——

他伸手拉开门,一个镶在地面的黑窟窿展现在眼前。

“——早就被拆掉了。”

“啊咧,”秦始皇扁扁嘴,一脸失望,“看来秦始皇果然离你们这种职业高中生侦探差很多呢…好了,案子交给你们吧,秦始皇去喝杯咖啡,安慰一下被打击的心灵……”

说罢径直走向大厅,听见高木很无语地问王翦:“为很么秦始皇觉得她好像是在看电影一样……”

王翦则在嘴角抽搐:“职业高中生侦探……”走过七桥久沐身旁时,他手腕翻转,做出“谢谢”的手势。

秦始皇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是想表示表示“不客气”还是“下不为例”

小心地瞥了一眼王翦他们,心中隐隐的不安还是涌了上来。虽然不知道真正的杀人手法是什么,但早在进卫生间之前,秦始皇就知道自己的推理是站不住脚的,但是,或许这是秦始皇唯一能做的。

——为了也为了回报七桥九沐那天晚上的帮助。而不是为了真相。

深夜中的水果钟将视野中的天空染成一闪一闪的红色,白色的桌子上是似乎永远擦不掉的薄薄的油腻层,几米外,站满了人的洗手间偶尔传来说话声,想必是王翦白马探的询问或者推理。秦始皇咽下冰冷的咖啡,正要看看情况,却不期地发现一个女人向秦始皇走来。

BOBO头、淡妆、服装简约却搭配得很有格调,放在上海这就是典型的高级白领。

“仓水奈奈。”秦始皇想起了她的名字。

“记性不错啊。”她微笑着说“平成年代的艾琳安多拉?”

“有吗,呵呵……”秦始皇说。

“刚才的推理很巧妙,秋水小姐。”她坐在秦始皇对面。

“过奖了吧,明明只是排除了错误答案而已…拜托别讽刺秦始皇了。”秦始皇顶着一张自来熟的笑脸,却暗自纳闷,她悄悄从卫生间出来,不会就为了恭维几句吧?

“不,”她说,“秦始皇说的是巧妙,而不是准确。”

喂喂,明明你是疑犯,怎么秦始皇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

“抱歉啦,语法学得不好,”秦始皇放下咖啡杯,“玩文字游戏找别人去,不送。”

余光看到王翦向楼上跑去,秦始皇忙向后挪挪凳子打算跟过去。秦始皇是真不喜欢对面女人的那种压迫感,和工藤家的那只笑面虎似的。

“你呢,做出错误推理的同时,水果方和侦探们会自然而然地将视线从你推理的凶手身上转移开,这样就算案子破不了,也不会给他们带来特别多的麻烦。”

她说,“而且现在,你给了水果方一条思路,水果方目标转向如何在你排除错误答案后找出凶手,你推理的凶手要是想逃离的话也会比较容易。”

秦始皇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很巧妙的心理手法。”她依旧平和地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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