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白色身影在雪色的掩护下消失在了拐角。

留下欧阳一人在库房门前凌乱。

追!

欧阳又掏出四块灵石,放在库房桌上,还写了一张纸条,“衣服钱——林飞。”

刚才一个照面,欧阳已经知道那小孩的师父也不过炼气十三层修为,凭他们的速度,跑不远,况且,这遍地积雪,二人凭双脚奔路,痕迹一目了然。

关上库房门,欧阳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拐角,然后沿着两处脚印,翻过了几处院墙,来到了间大院内。

脚印在这里消失了。

院子北面是一处厅堂,厅堂之后是三间正屋,最左边那屋内,在柜子里挤成一团的贾正经、周也屏神敛息,大气不敢出。

落入院中,欧阳神识扫遍全院,发现这整个院子内外,加上自己也不过三个人。

刚才那个小孩和他师父,就躲在这里!

想必这两人就是守山门修士口中所说的贼修了,今天居然让自己碰个正着!

衣柜内,小周周也摊开手,手中是四块灵石。

他的师父贾正经看到四块灵石,两眼放光!

吱吖一声,两人听到了屋门打开又合上的声音,但,没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

安静,屋内很安静。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还藏呢?”

欧阳就站在那衣柜边上,朝着里面说话。

贾正经推开了衣柜缝隙,对上了欧阳投来的目光!

欧阳:“道友,不嫌里面挤吗?”

炼气三层?这是贾正经对欧阳修为的判断。

心提在三字眼的贾正经一下子有了气势,他可是炼气十三层修士!

在库房的时候被小周拉着一路跑,以为遇到了什么平虎山的高人,想不到,是一个炼气三层修士!

贾正经嘭一下从衣柜内站出,整了整衣裳,咳嗽了一下缓解尴尬,然后道:“道友,幸会,别过。”

说着拉周也朝屋门走去。

一边走,贾正经还说道:“以后碰到炼气三层的不许像今日一样慌张了!”

周也:“师父,可是你说过……”

欧阳见两人要走,说道:“站住!”

贾正经已经推开了屋门,脚将要踏过门槛。

嘭,脚似是踢在了一处无形墙上,被弹了回来!

同时,欧阳丹田气海一股灵力轻轻外散,向屋门口的二人冲去。

贾正经感到一股气势压来,调动浑身法力抵抗却仍然感到难受,而他的徒弟小周则已经跪倒在地!

欧阳见差不多了,收起灵气,二人在渐渐缓过劲来,同时,屋门自己轻轻合上了。

贾正经心中已是涌起一股惊惧,他现在知道了,面前这人,根本不是什么炼气三层,完全是筑基修士!

贾正经:“前辈!这是你的灵石!”

贾正经上前,小心翼翼将四块灵石放在了桌上。

欧阳收起灵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面前这两个要是什么无恶不作的黑修,今日他便杀了了事,如果只是小偷小摸谋生的修士,他便会放二人离去。

贾正经心中慌乱,不自觉挡在了小周身前,小心说道:“我们……我们本是铁陀岭弟子,在下贾正经,身后是在下徒弟,周也。”

铁陀岭?欧阳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但从面前这人情绪来看,此人说的是实话。

“一个贾正经,带着个徒弟周也。你们不在铁陀岭呆着,来平虎山做什么?”

听闻此话,贾正经疑惑地看向欧阳,他身后的小周也探出半个脑袋向欧阳望去。

欧阳见他二人这样看自己,知道自己刚才所问可能有不妥之处。

贾正经:“看来前辈不是昆吾山修士吧?”

欧阳不置可否。

贾正经接着道:“前辈,是这样,铁陀岭在昆吾山北边,一年前就被天魔宗给占了去,铁陀岭上下门人四散,我师徒二人就一直四处流落,这才到了平虎山。”

“天魔宗?”

“你连天魔宗都不知道?”

“小周,不得无礼!”

贾正经:“前辈莫要怪罪,小徒年岁小,在下管教不严,冲撞了前辈。”

欧阳摇摇头,摆手让贾正经继续说下去。

在杀陈铎之前,欧阳就从路全成、叶萱口中对天魔宗有了一番了解,那时候还只是在昆吾山最东北几座山头上出现了妖兽的身影,现在都侵入到这昆吾山北部了。

贾正经:“现在,天魔宗已经占去了昆吾山北边一百多座山峰了,屠杀了好些个小宗门。”

欧阳:“听说,天魔宗现在有一魔头甚是厉害?”

贾正经摇头道:“一年多来,天魔宗侵占昆吾山,都只是派出一些一二级妖兽和炼气修士,外加几个筑基修士。”

“听过这个天魔宗魔头,但现在昆吾山还从未有人见过!”

欧阳:“这天魔宗入侵,昆吾盟怎么不打回去?”

贾正经苦笑道:“现在天魔宗只在昆吾山边上侵扰,那里都是像铁陀岭这样的小门小派,昆吾盟对这些门派的生死根本毫不在意!”

“并且,昆吾盟希望我们能够多消耗一些天魔宗的力量才好。”

这昆吾盟倒真是不要脸,虽然是小门派,但是也不能这样做事,太势力了!

欧阳:“你们宗门被灭,死了多少人?”

贾正经:“铁陀岭上上下下四十八人,只有我和我徒弟活了下来。”

欧阳有点动容,站起身,将屋门的气丝帐消去,向贾正经,周也道:“看来你们也不容易,你们走吧。”

小周转身便要去开屋门。

此时,欧阳神识感应到有人进了院子!

欧阳瞬移到了小周身前,拉住了他的手,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贾正经、小周二人会意,立在了原地。

院中,两个衣着较为华秀的人朝着厅堂走去。

其中一人,是平虎山掌门苗典,还有他的大弟子史道兴。

来到厅堂,苗典气汹汹地在上首太师椅坐下,一拍桌子道:“欺人太甚!”

史道兴给师父倒了一杯茶道:“师父,消消气,消消气!”

苗典又拍了一下桌子,把史道兴递过来的茶都摔碎了:

“这气我消不了!”

“我看,那易三分明是想借七阳门的名号,把咱平虎山给吞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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