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憨厚老实的汉子,正在不断打磨着自己手中的工具,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做木工的老实人。

一家三口虽然说住的有些偏僻,不过应该十分满足这样的生活。

这妇人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跟人闲聊过了,一时之间这话匣子打开了,就停不下来了,时不时的总会询问沈梦悠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生怕怠慢了她。

这粗茶淡饭若真说起来,恐怕上不得台面,可对于沈梦悠而言,这种感觉却也还算不错。

“您不必如此,我都已经说了,这些对我来说已然足够。就是不知如果我今夜在此借宿,会不会影响到你们?”

妇人连忙说道:“不影响不影响,只不过是我家这环境实在是太差了一些,若真让姑娘在这住着,恐怕有些不好。”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汉子忽然开口道:“你这婆娘,人家姑娘都不在意,你还在这想那么多干什么?既然姑娘不嫌弃我们,自然是可以的,就怕姑娘嫌弃我们这些粗野人家睡的地方不干净。”

沈梦悠笑了笑说道:“只要大叔不介意就行,我在哪里对付一个晚上都是可以的。”

“既然姑娘执意愿意住在此处,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了,现在就给姑娘好好扫一扫这卧榻。婆娘,给这姑娘好好打扫打扫卧榻,咱们的地方已经很久没住过外人了。”

那妇人连忙点了点头,没过多久便将家里多余的卧榻给打扫了出来。

虽然有些老旧,不过能看得出来,是真的认认真真的打扫了一番。

乡野农家睡的本来就有些早。

随着油灯里面最后一点油燃尽,众人也都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而沈梦悠则坐在床榻上默默的运功修炼。

当孩子和那妇人的呼吸声都已经变得十分平稳之时,躺在一旁的木讷汉子终于坐起身来。

随即。

沈梦悠便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在这黑暗之中,那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实在太为明显了。

男子的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便自顾自的向外走去。

沈梦悠也没有犹豫,直接跟了上去。

两人一直走了很远,等彻底看不见那处小家时,才停了下来。

这男子满脸愤恨的道:“为什么?我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人依旧不准备放过我,难不成我就非死不可吗!”

沈梦悠一字一句的说道:“孟良,于四十三年前屠杀了白云门满门,这样的你难不成不该死吗?”

男子愤怒的喊道:“当初如果不是白云门苦苦相逼,害死了我的亲人,我又怎能会杀他白云门满门?这一切怪不得我,全都是白云门自找的。”

“就算白云门的人全都是自找的,那么你能解释解释,你在此之后所杀死的那些人,难不成也全都跟你有仇?你真的没有滥杀无辜吗?”

“我不管,如果我不杀那些人,我的妻儿又怎么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代价的,而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代价。”

这是非对错早已经难以言说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讲,其实孟良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被人苦苦相逼之后又害死了自己的妻儿,换做任何人都会做出他那样的举动。

而在这之后,因为使用了一种秘法,强行保留了自己妻儿的灵魂,可他们一辈子却永远都只能保持这样的状态,没办法像真正的活人一样去度过自己的一生。

这秘法的代价就是,他需要不断地去收割别人的生命,才能够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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