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是岁岁的铲屎官,亲眼看到的。也没喂牲畜们什么好东西,整天骑着猪领着牲畜们到处逛,一个个的竟然膘肥体壮、油光水滑,而且非常喜欢下崽。
这就是他小姑子的天赋吧。
岁岁一记白眼飞过去。
林初旭笑呵呵地又送给她一只金镯子。
自从何管家送了几车东西来,他出手阔绰了许多。
阿姐穿的是丝锦华裙,戴的是金银珠宝。林初旭时常觉得亏欠,和上锦娇养的姑娘们比起来,他的姩姩简直过着噩梦般的生活。
从此岁岁身上背负了十几条马命。
过了两年,翻倍。
东璧军驻扎到了清水镇,小龙村外的流民在几天内增多,又在几天内迅速减少。
“阿爹阿娘,我们要逃么?”快九岁的岁岁问。
“你阿姐怀着身孕,不好逃。”沈碧玉忧心忡忡。
“全村那么多人,可怎么逃啊?”
姩姩阿姐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前几天被村里的狗打架打到阿姐跟前,把阿姐绊了一下,差点伤到孩子。姐夫连忙将阿姐抱回床上躺着,请梁大夫来,然后抄起一根棍把全村的狗打了一顿。
阿姐需卧床养胎,每天三顿喝安胎药。
岁岁每天忙完牲畜线的活儿便跑去阿姐床边,陪阿姐说话,给阿姐肚子里的宝宝念书,顺便悄悄往阿姐鹅安胎药里加黄水。
安胎药是姣姣亲手熬的,“闻起来苦,喝起来一定更苦。阿姐,你怎么喝得下?”
姩姩柔柔一笑,温柔道:“喝不下也要喝呀,为了宝宝好。”
会客屋中,李大胡子、刘大脑壳才从镇上回来,交代了镇上的情况。
苏长槐沉思片刻,抬眼,望向蜿蜒的远山。
“我们不走,人来了我们就投降。”
萧千袭:明白了,前几年的战略接着用。
林初旭沉浸在没保护好姩姩的自责中,闻之,缓缓道:“眼下朝廷不敢打,也打不过,索性不要身上那把骨头了。既如此,我们的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降就降吧。”
两个多月后,冬天的寒冷开始逼人。
姩姩的羊水毫无预兆地破了。
事发突然,林初旭瞬间出了一头大汗,紧紧抓着姩姩的手,“快!快去请梁大夫!”
姣姣吓哭了,一阵风似地跑出门去。
岁岁去喊阿爹阿娘。
沈碧玉连忙打水、烧水,苏长槐疯了似地劈柴烧火,夫妻二人急得眼角红湿。
姣姣举着梁大夫就来了,“梁大夫我阿姐要生了,你快帮帮我阿姐!”
被放到地上的梁大夫一时分不清方向,“快!快带我去!”
床上的姩姩满脸痛苦,发乱如鬼,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额角。
“准备热水,越多越好!”
沈碧玉拎了两大桶进去,想陪着正在走鬼门关的女儿。
烧水的苏长槐坐不住,总往隔壁院子去,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喊叫,心疼不已。
被赶出门的林初旭贴着门,扇了自己一巴掌,“不生了不生了,再也不生了!都是我的错!”
“姩姩,是我对不起你”
李大胡子急急忙忙进院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惊惶:“大大大爷.东璧军.东璧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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